“在你之前？”黑狗愣了一下，“当然没有，萌主特意让你第一个接受审讯，就是为了保证这次行动有足够的突然性。”

    “所有被审讯过，不，最有嫌疑的这些人，都去过牢房没有？”石头紧接着又问。黑狗知道石头一定是想到了什么线索，它急忙用爪子翻动资料，仔细地进行确认和回想。

    “去过”片刻后它说。

    “所有人都去过！”黑狗突然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它低呼起来，兴奋地看向石头。

    “如果间谍在回到领地后没有充足的时间应对审查，那么，我作为第一个被看押起来的人，就一定在牢房里看见过他的样子。把她们当时的状态画出来进行对比，和现在有所不同的地方，就是新的疑点！”

    “恰巧，我有观察人的‘恶习’。”石头吞咽口水滋润着发干的喉咙，凝视黑狗说，“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作画工具。”

    “放心，这根本不是问题！”黑狗从小金库里掏出纸笔来，得意地扬了扬眉毛，“这些储备来得时候就都带在了身上，随时为你准备着。”

    “那就开始吧。”石头摩拳擦掌，把黑狗放到地上。尽管右手已经痛到酸胀僵硬，但这是他们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线索。

    时间紧迫，已经不能在拖下去了，如果任由事态发展，这件事就不能圆满收场，间谍也会发现自己暴露，从而悄无声息的离开。

    石头这样想着，握笔的手由颤抖渐趋稳定，然后落笔。

    他叫不出那些兽娘们的名字，所以只能选择把所有人都画出来，再让黑狗进行比对。零散的记忆碎片浮现出来，在脑海中不停地联想和重组，最终变成纸上细致的画面。

    黑狗眯眼看着他虽然明显变慢，但仍然快到看不清动作的手，忍不住砸砸嘴：“这种速度的作画还不是超规则，说出去谁信啊。”

    墙缝上方的风声大了起来。

    雨下得更急了。

    “没想到萌主大人对内部还是不放心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已经发现有间谍混了进来，就不能不多考虑一些，‘狗帮’也在尽心尽责地帮忙。”

    “跟‘狗帮’比起来，其实‘司空’那边才更有嫌疑吧？明明是损失最大的是她们的货物，可在配合程度上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不要乱说，毕竟是我们的同盟。”

    两名兽娘披着蓑衣，小跑着从满是风雨声的巷道间穿行，这是第三轮搜查，“狗帮”的帮手没有和她们一同行动，因为雨天的缘故，街上的气味被冲淡了不少，所以它们搜查的方向转移到了仍可能存有目标气味的室内，室外的部分则全部交由人来完成。

    这一轮搜查的所有行动路线都由“狗帮”领主和萌主确定，每个小组都由复数成员组成，她们的目的是通过环状排查，将可能从搜查间隙中躲避视线的目标逼进制定的区域。

    经过一上午的奔波，兽娘和狗们都已经很累了，她们只能保证留有应对紧急情况的体力，尽快地完成任务。

    “喂，那个逃跑的家伙，是不是打穿了牢房的墙体？”一名兽娘突然停了下来望向雨幕，另一名兽娘不明所以地放慢的速度。

    “我们不知道他具体的能力是什么，但是从那种规则的形状来看，他的能力会不会只是和‘墙’或者‘泥土’有关？”

    “你看那里，我总感觉这条胡同有些不对劲。”另一名兽娘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是一条死胡同，她们已经检查过这里两次，所以对这里的地形留有印象，不一会儿她也发现了异样。

    “有没有感觉路变短了一点？”

    两名兽娘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种猜测的可能性。她们无声地抽出武器，放轻脚步向胡同深处走去，鞋底踩过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