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程度价格还是很惊人的。”黑狗认真地说。

    石头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站了起来。虽然已经亲眼见过了许多想象不到的事实，但其实他至今还没有多少自己来到异世界的实感。

    明白自己‘超规则’的地方竟然是画画时，石头想起从前那些刻苦练习画功的日子，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东西。

    忘了什么呢？

    石头按照黑狗的指示，在小金库上轻轻划动手指，紧张地念出了召唤便利店的咒语。

    “天c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像是吹过一道微风，空气里突然弥漫起钻石尘般迷人的光点。白炽灯的灯光暗了下去，眼前如同被一块毛玻璃挡住那样模糊，然后渐渐清晰。

    时间应该是在午后，天花板上挂着一台吊扇，扇叶缓缓旋转着，中心的那枚商标卷成一个小小的旋涡。

    柜台上零零散散地摆着几本练习册，几瓶冰红茶，几盒橡皮与笔，还有一本刚刚撕去一页的台历。柜面下挂着一块老旧却很干净的木牌，上面墨意淋漓地写着四个大字——“收发快递”。

    石头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原来的世界，眼神有些茫然。

    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店里摆设的东西都有种奇妙的年代感，比如印着那枚商标的吊扇，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停产。比如那张擦得明亮的玻璃柜，这种没有包边死角尖锐的款式也很早就被淘汰了。比如柜台最里面轻轻打着摆子的座钟，磨掉的漆面下是发白的木纹。

    黑狗抬起爪子拍拍他：“不要惊讶，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装潢得更夸张，其实都是无良老板骗钱的手段。”

    石头回过神，这才看见柜台里面的男人，他就是这里的老板。

    老板长着一张能让小女生花痴好多年的脸，他仿佛总在微笑，让人想起“和煦微风”这种美好诗意的词语。

    不过想到“无良老板”的称呼，石头总感觉男人笑得很腹黑。

    “春开花如蝶，却不知秋风落叶。”老板笑着说，“欢迎光临‘送钱便利店’，有什么需要么？”

    前面那句听上去满满文青味的话，为什么和这种店名的画风还能搭在一起啊！

    石头今天不知第多少次不禁无语，他看着眼前这个笑得让人发毛的老板，小心翼翼地说：“听说，这里有‘新人优惠’？”

    “嗯，优惠范围包括所有‘辅助超规则的商品’。”老板微笑着点头。

    “好的。”石头跟黑狗对视一眼，顿了顿说，“我要买大量的画纸。”

    “这位客人，我想您大概没有听清楚。优惠范围包括所有‘辅助超规则的商品’，请您在优惠范围内选购。”老板微笑着说。

    “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石头说话，黑狗就先叫了出来：“他的能力是绘画，辅助工具怎么会不包括纸！那种绘画速度，怎么可能不是‘超规则’？”

    石头有些慌张，一个不太确信的想法从他心里闪过。

    果然，老板保持着那副笑容，毫不犹豫地对他们说：“这位新人的‘超规则’并不能通过‘纸’来辅助，请你们重新选购。”

    黑狗愤怒地瞪着老板。它亲眼见过石头的绘画能力，知道那根本就是只能用‘超规则’来解释的东西，所以它认为老板在找麻烦：“喂，你”

    “那个”

    一条腿突然拦在了它和老板中间，黑狗愣了一下，看到石头正犹豫地搓着手。

    便利店消失时的景色依旧如梦似幻，卧室刚刚重新变得清晰，敲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石头急忙出去，打开门看见了那个浑身黑色的青年。

    “你好，这是你的快递，请在这里签字。”青年一如下午遇见时那样，带着不耐烦的语气把签单和笔塞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