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

    是的，他对不起她。

    “那日，公主殿下说她不愿意打扰你现在的生活，我告诉她”鲜血不停地往外流出，本就雪白的那张脸此时更显死白。晴雯含笑，“我告诉她，我愿意与她分享自己的丈夫。哪怕她是妻，我是妾，我也愿意。但她还是走了”眼角滑落的两行泪水带着体温，流到慕修寒手上。

    “老爷，对不起。”

    忽然一阵急雨沛然而下，是谁在哭泣。

    晴雯缓缓闭上的眼睛努力地睁开，薄唇微微翕动却又发不出声音。慕修寒凑到晴雯耳边仔细倾听，“老爷，你爱过我吗？”

    慕修寒失声痛哭。

    “晴雯，你别走！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补偿你！”

    晴雯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一抹幸福的浅笑。这个答案，她是满意的。至少说，在他的心里，有她。被慕修寒抓着的手轻轻滑落，许是这寒冬大雨的冲刷，片刻再也没有了温度。

    此时村里的灯火已此第亮起，点点明亮的火光将漆黑的夜都染映上了暖熏熏的光色。然而这些，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家没了。

    院外的辘辘车声响起，沉重的车轮仿佛碾碎了温暖的希望。

    雪儿看着眼前这一幕静默无语，只是那双望着长孙肖齐的眸色比远处的浓云还要沉。长孙肖齐，这笔账我今日就先记下了。来日定要你加倍奉还！

    雨还在不停地下，院里的几片梧桐残叶可怜地攀着已经凋枯的枝干，再也经不住几阵风雨了。空气中的白烟氤氲，袅袅而饶，直刺鼻喉，让人无法呼吸。

    雪儿等人被推着往村外走去。她在村口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村里的灯火通明与炊烟升起。直到一声乌鸦的哀鸣打断了她的思绪。也罢，这世间有太多的苦难，这样倒是轻松了，就是苦了两个孩子。一个还在腹中，一个这么小便没了爹娘。

    “快走！”身后的士兵一把推过雪儿，一个踉跄踏进水塘，溅起的污泥印在素布衣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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