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了哥哥的手,那是一只很粗糙的手,一只很明显的不合年龄的久经打磨的手。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过来,为何哥哥总是要交代我,一定要戴好特制的作战手套。
我不自觉地伸出两只手来轻轻地摩挲着哥哥这只满是茧子的手,哥哥实在是太累了,他实在是我这么想着,差点流出泪来。
如果不是周围还有其它人,如果不是母亲咳嗽打断了我,我真想就这么拉住哥哥的手,我不想松开。
“雪之下小姐的手,柔嫩而不失力量,是一双巧手,实在是难得。”松开后,哥哥笑着说。
“雪之下难得出来一次,不免有些紧张,所以才会如此失态,请你不要怪罪才是。”母亲挽住了我的手对哥哥这么说,“多有冒犯,我在这里替她道歉了。”
“哪里的话,母亲。”哥哥说,“能见到您老整日挂在嘴边的雪之下小姐,是我的荣幸,能被雪之下小姐如此的手抚摸,更是难遇的好事,怎么能说是冒犯?”
我低着头,大概脸是红透了,不敢再看哥哥一眼。
“暂时不用管我们了,你先去忙吧。”
“好的,母亲。”
当哥哥转身离去时,母亲揽了揽我的手,我看向了母亲的脸,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充满了笑容。
“听到你哥哥说什么了吗?”母亲问我。
我点了点头。
母亲依旧是满脸笑容。
我抬起头来看向了哥哥所在的方向,哥哥正在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客人拿着酒杯讨论生意,因为受过训练,所以我很容易能听到他们再说些什么,当然是一些违法的生意。那是家族里的事情,哥哥他作为家族的少主,以及下一任的预备组长,需要这方面的历练。
他们话说到一半,一个穿着黑色和服的女人站到了哥哥身旁,她就是那个家族里面为哥哥找的配婚对象。
哥哥在朝着她笑,但哥哥笑的极不自然,肌肉僵硬,完全是在假笑,我离得这么远都能看出来,那个女人看不出来吗?
她不知道哥哥不喜欢她吗?
在这时,母亲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出去有些事情,你在这里等我,记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母亲凑到我耳边说,“如果在十二点之前我还没有回来的话,就想个办法自己脱身回去,明白吗?”
“为什么是十二点?”我有些疑惑,我想留在这里多看哥哥一会儿。
“十二点开始就会开始一些像面具舞会的活动,你不能留在这里。”母亲这么跟我说,“那些舞会,涉及到了生意的一部分,为了生意的成功率,除了智械以外的人,都会”“我明白了,母亲,您放心去办自己的事情吧。”我知道母亲接下来想说的是什么,为了交易的成功率,戴上面具,调低光线亮度,然后再来一些女人,这是很多家族都会做的事情,我们家族会做,我当然不奇怪。
就算是十二点之前也好,只要我能多看哥哥一会儿,多那么一会儿就行。
在母亲出去之后,正在谈话的哥哥顿了一下,然后回身向他身后的家仆交代换人来谈生意,又支开了那个女人,转身走到餐桌前,端了两杯葡萄酒,然后向我这边走来。
向我这边?
我朝左右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身边五米的范围内,已经没有人了。
“玩得开心吗,雪之下小姐?”哥哥把右手的葡萄酒杯递向了我,“你的脸有些红,是温度太高了吗?要不要我交代家仆把温度调低一些?”
我的脸当然会红啦,蠢哥哥。
“不,不用。”我接过了哥哥递过来的酒杯,双手拿着,有点紧张,“是我有些紧张,所以才会脸红,岛田少主不用在意。”
哥哥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