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仍然没有打通。
范特西厌恶的啐了一口,将通讯用的装置塞回了腰间的布袋之上,方向盘猛地一旋,拘束着警察身躯的钢铁巨兽扭转过了身躯,撼鸣着闯入了下一条街道。
乞丐?妓女?行人?
那种东西叫他们自己滚开,骑警队的人可没学过要给那种下贱的东西让道。
范特西检查了一下手枪的子弹弹匣如同秋熟豌豆一般饱满的弹匣,紧皱着每天摘下了唇间仍然燃烧着火星的纸烟被狠狠拽下,碾熄在了钢铁质地的烟灰缸之底。
疾走的车轮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溅起了一层浓灰色的,由肮脏不堪的积水所组成的浪。
“什么自己一个人解决。”
“什么交给你就好了。”
“真伤脑筋啊,既然老爷子给我的任务是监视侦探”
地面生长而出的钢铁在一瞬间构筑出了桥梁,而骑警所驾驭的那辆黑色车辆由着那些蔓延而出的钢铁被高高扬起,引擎的噪音掠过了地面因为积水而裂开的沟壑,猛地砸在了地面之上。
狂躁的车速切裂了飘飞的雨珠。
“那么,没有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之下,”男人抬起了眸子,雨刷轻沉重地摆净了眼前撕裂视线的雨渍,“我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允许你这家伙擅自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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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之上的疮口再一次愈合。
埃尔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中的钢刃猛地提起,横在了自己与那柄刀刃之前,勉强接下了匕首的又一次突袭,轻轻向后踏过两步,跃上了最后一级台阶,狼狈的喘息着,一个转身,又向着右方移动了两步。
随即,又是一声金属碰撞的轰鸣。
手腕因为机械化的反复迎敌已经变得酸麻不堪,甚至于刀刃之上也能够找到一两块细小的缺口,而对方的攻势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毫无疑问,黑医并非只是看上去那样简单的孱弱少女,为了能够更好的达成目标,说不定连格斗都系统性的训练过了。
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根本没有胜率可言,实际上,像拉普拉斯的恶魔这种程度的脑部刻痕会大量的消耗体内的能量,而伤口的复原也必须要加强新陈代谢的速度,那么也就是说,在等同条件的持久战下,输的一方会是侦探这边。
“埃尔文,你所能做到的只有这种程度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胡乱逃窜吗?”
冰冷的刀锋撕裂了男人耳边的气流,埃尔文偏头躲过,同时手中的刀刃轻盈地上挑——没有命中,对方仿佛幽灵一般的消失在了原地,“喂喂喂,阿加莎,那些袖管里面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肌肉少女可不是最近流行的风格,会嫁不出去的。”
埃尔文再一次向后退却了两步,同时刀刃偏转,但是这一次的运气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经过良好磨制的刃尖刺入了埃尔文的小腹。
神经元经过了一瞬的麻痹后,战栗的剧痛刺入了埃尔文的脑髓。
“不,我早就没有婚嫁的权利了。”
刀刃划过表皮,撕裂肌肉,轻而易举的将内脏斩作了两段,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浓稠地弥漫开。
埃尔文皱起眉头,低哼一声,再一次后退了两步。体内蠕动的肉块勉强黏合在了一起,开始缓慢地生长起来,甚至于肌肉与皮层的表面也开始缓缓的愈合。
体力完全不足,皮肤之上布满了粘稠的汗珠,仿佛刚刚从雨中找到避难所的流浪汉一般,男人沉重的喘息起来。脱力感早已灌满四肢,甚至于每一次袭来的刀刃都好像变成了数把,每一次集中注意力,摇晃重影的视界都会传来丝丝剧痛。
“别那么扫兴嘛,阿加莎小姐,”
“偶尔也要把自己当做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