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地的迷醉香气抹上了鼻息。
附着有白色手套的指节轻盈的端起了那只高脚杯的杯颈,晶莹剔透的冰块在琥珀色的酒液中碰撞滚动着,发出悦耳的轻响。
顺着舌尖渗入口腔的,是一种极其柔和纯正的葡萄的香醇,浓郁的辛香刺激着公爵的鼻尖,同时如同水银一般轻轻滑落喉管。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的人已经回应了他的期待。
“喂。”
听筒的另一端传出的,是一种绝不能用老成来形容的声音,如果一定要做比喻的话,那也大概是青年,并且是一名风度翩翩的绅士青年。
“喂?请问是,威尔逊先生吗?”
他平静的朝着接受声音的那个小小的槽口回应,目光微微上扬,落在了办公桌后挂着的那副巨大的油画上,唇角微微上挑。
“公爵阁下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话筒彼岸的那个声音变得逐渐呆滞起来,等到念完“阁下”这个单词之后,那个声音已经变得彻底僵硬,形同木偶。
『ari一tedenken(提线大脑)』
这是西奥博尔德所持有的nick(刻痕)的名字,取代的部分是大脑神经,虽然ds(器官覆盖百分比)并不高,但由于本身的d(器官重要程度)值数近乎接近峰值,所以这个刻痕可以说是非常难得的上级刻痕了。并非是因为先天的异变而来,而是由于手术移植和基因注射得以成为dlvnds,这一点除开公爵本身自己之外,也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而已,可以说,是他最后的j一ker(王牌)了。
显然,这次的j一ker并没有摆错位置。
『提线大脑』的能力,是通过脑波共振与同调,通过以太形成意识链接从而进行催眠,从而达到[意识操作]程度的效果,由于本身西奥博尔德的ds并不高,所以如果界定在整个伦敦范围的话,最多也只能够对三人进行操作而已。
从最开始那个侦探步入公爵的办公室时,他便已经心生怀疑了。
作为友人之间的交谈而言,这个埃尔文的交谈过于书面,也过于拘谨了。如果是从前的那个埃尔文的话,估计会一边拍着公爵的背一边要他脱下戒指作为信物,好让他去满伦敦城到处转悠才对。
当然,作为习惯变更而言,这点倒是足以接受,但
埃尔文患有酒精过敏,是不可能饮酒的,也不可能对酒类有研究,西奥博尔德最初倒上他的那一份酒,不过是想与他开一个小小的玩笑,当他真的对酒作出评价时,西奥博尔德便对那人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
『那人,到底是埃尔文,还是另外一个人?』『如果说要在这个时候假扮侦探的话,那么绝不能用开玩笑这种没品的下级方式糊弄过去了吧想要假扮一个人需要做的很多事情,譬如了解他的交际圈,学会他的习惯,获得对方的信任,以及最重要的一点——』
『让“真货”的嘴永远的闭上。』
每当想到这里,西奥博尔德的心中总会猛的抽搐一下。
那个整天不务正业,在侦探现场耍宝的家伙,真的死掉了吗?
是最近死的,还是说更早?
那么,这段时间内,一直与自己属性来往的那个“埃尔文”,到底是谁?
虽然几乎已经确定了那家伙就是那个所谓的开膛手无误,但西奥博尔德依旧心存着一丝侥幸:
『说不定,都是巧合呢?』
『说不定,这家伙真的是埃尔文没有错了呢?』
怀抱这这样的想法,西奥博尔德公爵将刻痕所诞生出来的[丝],沿着以太的回路刺入了威尔逊的神经。公爵的提线大脑虽然无法直接进行意识和记忆的夺取,不过透过暗示令那个助手传递情报这一点姑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