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修女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中规中矩,身材大约摸170左右。一身黑色枯燥的厚重修女袍将他这个年纪本该张扬凸显的肌肤与身材黯淡敷衍的裹起。事实上,她并不美,甚至可以说是丑陋,至少以威尔逊的审美观来看确乎是这样:她有着一头枯黄的金色卷发,一张干瘦的脸庞,上帝如同农夫一般在她的鼻梁上随意播种的雀斑更是残忍的将这个女人本就平庸的外貌摧毁了。
此事,这位其貌不扬的女人却和埃尔文于茶几两旁对立而坐,她低沉着脑袋,目光斜向地面,沉重而肥硕的修女帽遮住了她的前额,将他惨白的脸庞衬得如同雕刻错误的石膏像一般越发的骇人。
“说说吧,您当时看到了什么?女士。”埃尔文望着修女那蕴含着悲恸情绪的褐色眼珠,尽可能的使自己的声音显得更为温和,对付一个刚刚收到过巨大打击的女人,平和往往比逼问来的更有效——事实上,现在的情况也早已与逼问无疑,威尔逊坐在埃尔文的左手边,范特西则坐在埃尔文的右手边,而从修女的位置来看,三人恰好将她包围了,用侦探的漂亮话来说,对于这种附有压迫性的从心理上更容易得到优势。
她看上略微带着些许犹豫,或许是因为并不愿意回想起那些糟糕的记忆,亦或者,是一些别的什么原因。
“我由衷希望您能够如实交代,戴安娜女士,在真正的凶手被揪出来之前,所有人都是凶手。我们只是想”
埃尔文抬起右手,示意威尔逊先不要说话,他平静的接过话头,看了修女的方向一眼,低头在胸前画起了十字。
“请节哀,女士,我们都知道克莱尔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神职人员,天父会护佑他那纯洁无暇的灵魂的。”他抬起头,开始凝视起了修女的眼睛,结合说,“但私人没法儿说话,天赋也是,想要将杀人者绳之以法予以惩戒,那么我们只能使用手——我们自己的双手。”
“当然,我没有强迫您的意思,您也可以什么都不说,那是您的权利,但不是,您真的愿意放任将克莱尔先生亲手杀掉的凶手继续逍遥法外吗?克莱尔先生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您的一句话,可能拯救数条,甚至数十条的人命。”
他深出一口气。
“看在上帝的面子上。”
沉寂的空气粘稠的凝结起来,死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人离席,只是互相交换目光以进行粗略的交谈。
这寂静的僵局持续了足足五分钟,随着那盏蒙了灰尘的老灯泡发出危险而又尖锐的滋滋声,修女终于抬起了头,她那双混合着胆怯,悲伤,恐惧,愤怒,还有一丝希望的眼眸乞求一般的望着面前的侦探。“答应我,您会为他报仇雪恨,让他在圣洁的天国之上安眠的,对吗?”她颤抖着声音,问。
侦探明白,这个女人的嘴已经撬开了。
“是的,我当然会,以我主耶和华的名义起誓。”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但并非是因为修女眼角渗出的泪滴,而是因为找到杀人犯——这是他分内的事情,为此公爵付出了大把的钞票让他去肝。
他也同样不信仰嫉妒,光靠祷告就能赚到盆满钵满?这种事情只有傻瓜才会愿意去相信。
埃尔文的演技总是出类拔萃。
“然后呢?”阿加莎静雅的吮吸着杯中的西瓜汁,那双空灵的蓝色眼眸静静的望着埃尔文的方向,从最开始埃尔文讲述故事知道现在,黑医的表情都没有产生丝毫变化,她咂了咂舌,接着问,“她和你都说了些什么?”
“神父的手中,起初捏着一片白色的药品,现场检查尸体的法医也证实他们收好了,但再去看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了,不论在哪里都找不到。”埃尔文捏着银质的小勺,将满满一勺子的圣代冰激凌送入口中,咀嚼殆尽,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