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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罢,支平短短叹了口气,谁让他摊上这事儿了,爱怎样怎样吧。

    是他们家的事,好坏也与他无关。

    心里这样这样想着,却仍有几分不甘,他放下小半截窗户,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抖了下,磕了根烟出来,想借此缓解一下心里的懊恼。

    正想点燃,却被莫正谦叫住,低喝了句,“别抽烟。”

    支平不满,烟盒扔到副驾驶脚下,到底发泄出来,“莫先生,我不是您的下属,说白了我们也只是合作关系,你若是什么事都是一副你大你说了算的模样,那我们的交易很难继续下去。”

    闻言,莫正谦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抬手指指斜前方的车子,“你以为这里只有我们?”

    支平脸色一阵青白,他眯眼张望了番,果然看见斜前方的烟灰色面包车内,隐隐有人影晃动。

    莫正谦抬手摩挲着袖口,不冷不热地继续说道,“说实话,我违抗刘长松的命令,冒着危险把你的命留下,完全是看中你的专业和体制内的人脉,但如果你的专业敏感程度仅限于此,那我们真的没必要继续下去。”

    寥寥几句话说的支平怏怏收回目光,手里举着的烟,放也不是,扔也不是。

    最后只能自嘲地笑了声,耸耸肩,折断了塞到口袋里,“你口口声声刘家人做尽坏事,要收集证据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但你想想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为完成复仇,你让自己的亲人涉险,你跟刘家人又有什么区别,别人的命在你们嘴里就那么轻贱?”

    “人命没有贵贱,但并不平等。”

    莫正谦停顿许久,才幽幽开口。

    他转头看向窗外,深邃的五官带着股说不出的怅然。

    他当年从火场逃离,无处可去,孤身一人偷渡法国。

    这十几年间,他曾见过无数上一秒还鲜活的生命,下一秒变成毫无生气任人摆弄的一摊烂肉。

    生离死别,每一秒都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着。

    初见时,他也有悲切达于心声,但见多了,总会麻木。

    连带着那十几年未感触过的亲情也变得淡薄。

    这世界一向讲究规则,弱肉强食,感情不过是人心太过闲暇而衍生出的无用之物。

    所以,既然是利用,亲人与外人,又有什么区别?

    黎昕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泛白。

    她昨晚洗完澡,头发未擦干便睡下了,因此长发凌乱的程度极为夸张,发根大部分都卷曲着,怎么缕也缕不直。

    浑身酸痛,她缓慢地转转脖子,搓搓被糊住的双眸,伸手随意抓了下,绾成个丸子扎在头顶。

    一夜都在做梦,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事,搞得她醒来后心情也极为低落,躺着怔了会儿,胡乱将卫衣套在身上,起身到露台活动几下筋骨。

    近几日天气有回暖的迹象,一直是暖阳和煦,寒风清细,因此待在室外并不会觉得冷。

    黎昕将手举高过头顶,搭在一起向后抻了抻腰,幅度过大,忍不住闷哼了声,素淡的小脸皱了下,身子微弯,一只手伸到背后,捶了捶腰眼的位置。

    旁边露台传来声轻笑,她扭头看了眼,是昨晚的男人,今天换了身白色运动上衣和黑色运动裤,朝阳光色红橙,相映之下,看起来比昨天活力不少。

    “早啊!”

    男人弓着身子,双手搭在围栏上,嘴角叼着根烟,爽朗地笑了声,抬手和她打招呼。

    “早。”

    早起嗓音有些沙哑,黎昕面无表情的回了句,回过头继续捶腰。

    “筋这么硬,平时不锻炼吧?”

    男人对她的冷淡毫不在意,将烟夹在指间,揶揄了句。

    “很少锻炼。”

    “酒店顶楼的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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