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过澡的身体还带着甜丝丝的香气,淡淡的流连在空气中。
头发被她随意拨弄的有些散乱,浴室流泻而下的灯光,将她卸了妆的面容掩映得清净,别具一格的风情。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尖巧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光洁的皮肤,幽邃的深眸凝着她,像是有万般愁思,经久难散。
那些封存已久的记忆,跃跃欲试着想要跳脱枷锁,重新侵蚀他的思想。
让他内心时刻受着难耐的煎熬。
不舍与决绝斥满胸腔,他坐在任何地方,不经意间的晃神,都有种错觉——
下一秒,会有棍子重重落在后背,落在腿弯。
伴随着的是母亲狰狞的面孔与声嘶力竭的尖叫。
像是当局者,又像是旁观者,他冷眼看着铁门关闭前,满目惊恐的自己。
一线光线穿透,瞬间便是黑暗。
缓慢眨了下眼,薄唇翕动,淡笑着开口,“没什么,突然觉得责任重大,有感而发。”
希冀吧。
自己的孩子会生活在幸福无忧中,内心充实开朗明快。
而不是像他们这般,把原生家庭的错误带到新的关系中,很难信任别人,谨小慎微地活着,心内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于深冷处也学不会自己取暖。
连相互靠近都要思虑再三。
黎昕看着他,一向考究的西服起了褶皱,领带也有些松垮地挂在胸前,口中酒气冲的厉害。
这样的状态,配上“没什么”的解释,似乎有些牵强。
滟红的唇瓣嘟了下,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健硕的胸肌,声音柔软,含着丝丝酸气,“啧,看来我果真没什么魅力,没孩子的时候,你都没觉得自己有责任。”
温世尧垂眸,看她带着怨气的小脸,对上那双透澈的杏眸,心内的悲戚被冲淡了些,伸手将她的头按进怀里,低哑的嗓音无奈,“这些年你要是稍微留心,也不会这么说。”
黎昕索性将身体重量全部压在他身上,伸臂环上他劲瘦的腰身,耳朵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胸腔内有力的心跳,轻轻合眼,“你这话让我有些误解,好像这么多年,是我不知好歹。”
温世尧叹口气,伸手揉揉她还带着湿气的长发,“你对自己的理解很深刻。”
闻言,黎昕纤长的睫毛抖了下,轻阖的眼睑微微掀开条缝儿。
是夜太深,浴室灯光太过暗昧。
还是情绪太浓,让她曲解了他的意思。
她搞不清。
只是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占据了理智,呼之欲出的,让她一向规律的心跳出了纰漏。
有些试探地张嘴,轻声问,“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是这么个意思”
她顿住,嘴张了半天,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怕问完了,又瞬间被打脸。
“怎么个意思?”
见她迟迟不说,温世尧将她的脑袋从胸前拨开,手指捧着她的脸蛋儿,看着她起了淡粉的两颊,薄唇勾了勾,深灰的眸似乎是盛满星光的海,深邃带着光,“就那么个意思,就是一直想和你在一起,却总是错过的意思。”
呼吸有些不畅,黎昕深吸了口气,喃喃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你那些”
“别这那的了,你好好在我身边站着,什么都能明白。”
温世尧被她绕来绕去的隐晦话语搞得有些不爽。
这女人,骂人翻脸的时候倒是干干脆脆,每次遇到这种问题却又龟毛的不行。
有些气,弓身覆上黎昕柔软的唇瓣,唇齿相抵,辗转吸吮,口中酒气顺着相缠的舌尖渡到她口中,腿间蓄积的欲望蓬勃炽烈,呼吸激烈到似乎想将她拆吞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