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良久，沈秋华才似感叹的说一句，“我还以为他准备要老死在外面。”

    “妈”

    “妈”

    “秋华。”

    沈秋华看都没看他们，淡淡的说道，“都这么激动做什么，是人不是都会有这一天。”

    洛行清楚，母亲对外公是有心结，不仅仅是因为外婆的死，还有这些年争锋相对的隔阂。

    可是再怨再恨，她也想不到会是这样轻松言死啊。

    “妈，外公很惦记你，他虽然不说，但他说话的不经意间和眼神，总是会流露出来，外公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故去，难道”

    说到这，洛行制止了继续说下去的话，因为她知道，已经不需要说的再明白了，母亲她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沈秋华确实清楚，可是多年的心结，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打开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再说了。”沈秋华喝了一口茶，“你外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掺合，洛行。”

    “妈，这不是我想掺合不掺合的问题。”洛行的秀眉皱起，语气带些些许的急切，“是外公老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来，不就是知道你不想见他，他也不在你身边让你不高兴，他哪次打电话写信，会不问问你的事，那么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的就怕被你知道，引起你的不悦。”

    “行行”洛言拽了拽洛行的胳膊，看着母亲不悦的抿紧唇，有些担忧她又触及母亲的怒气，“不要乱说。”

    洛行对洛言此刻的好意，是完全顾不上，“我不是再乱说。”

    沈秋华开口，听不出有什么情绪，“让她说。”

    洛言怔怔地无奈，在母亲面前，不仅仅是外婆，外公一样是个禁词。

    没看外公还是他爸的恩师吗，在母亲面前，他爸一样顾虑妻子的心情，基本上极少提起外公。

    只有行行这个大傻瓜，看着精明，总是一股脑的憋不住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外公，讨厌他，恨他，觉得外婆的死，都是要怪外公，可是妈，外公是多好的一个人啊，难道你看不见吗，就算你不说有偏见，我也想替外公叫屈，他和外婆之间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外婆的香消玉损，她自己也有很大一副责”

    “啪！”一声，是瓷杯落地砸出来的声响，打断了洛行未说完的话。

    沈秋华看向洛行，眸光冷冷，语气是压抑的平静，“好，好，很好！”看似平静的外表，却是压制着随时会爆发的怒火冲天。

    洛海荣很自然轻柔的拍拍她的背，声音缓缓的安抚着，“行行有口无心，她还小又年轻，不知道长辈之间的问题，就是出于好心的不想你和爸俩人这样僵持着，不要怪她。”

    沈秋华眼一撇，擦擦指尖沾染的茶水，“有口无心？年轻？出于好心？”讽刺的哼了一声，“我看她今天是成心的！”

    “成心找我不痛快呢，她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怕是就记得有个‘孤苦伶仃’的外公！”

    “怎么会呢？妈，行行要不是担心你，怕有什么意外会让你以后追悔莫及，她也不敢这样顶着你的怒气，这样和你说话啊。”

    话落，沈秋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三人一眼，“你们这是，这是都觉得她说的有理了？”

    没有等他们说话，沈秋华又继续开口，“洛行，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让你姓‘沈’吗，因为你不像我，不像你爸，不像洛家的孩子，而是像你外公，有时候总是那么让人反感！”

    说到这，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严肃的脸更显露出几分不悦，“你以后不要再提你外婆！你外婆没那个好福气，有你这样的好孙女！你回去告诉沈复，等他死的那一天，我会给他上一炷香的！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