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美的景色啊，就这样平静祥和地在这片土地上生存该有多好。春天到来时迎着鸟儿耕种，夏天谷物成长，秋天便获得丰收，冬天万物都修养歇息。这样的岁月多么美妙啊，没有仇恨，没有鲜血。人们为什么要有纷争，血泊污染了这大地，鱼禽鸟兽受人迫害，世间灵物遭受灭顶之灾。诸此种种，真是令人悲哀伤心。”

    伊莲感叹，道还看了看她，看到她眼中的悲伤与无奈。许久，伊莲听到道还轻柔的声音：

    “小时候在蒙学里，我曾听先生讲过这样一个故事。话说有一只公狐狸，虔心修行，聚天地灵气，修行了四百多年后，已可化成人形，只是一张脸还看不清楚。相传狐狸精要修行满五百年后，才可修成一张人脸。”

    伊莲听到道还讲男狐狸精的故事，觉得新奇，道：“我听闻女狐狸精貌美，这若是一只男狐狸精，等他修成五百年时，岂不是人间罕见的美男子了！”

    “可惜这狐狸并未等到自己修成人脸的那一天。有一天，一户人家在狐狸洞的附近筑了房，安了家。开始与这狐狸精共处一亩田地倒也相安无事，狐狸精很少显露他的真身，多半都以人形出现，这家人每每见到这狐狸精的时候，他都蒙着面。这户人家只以为这是个面部有缺陷，羞于见人的普通人。但一天早上，这家的男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弩，回到家时，兴奋地想找一只活物试一试这武器。恰巧这个时候，狐狸正在进行他每日的修行，迎着日出，拜着太阳，显现的是他狐狸的真身。男子见此，起兴便朝狐狸射了一箭，男子恐怕是射弩有天分，这一箭射得极准，直中狐狸的命脉心脏，狐狸倒下后便再也没能起来。”

    “怎会如此，可怜那狐狸已经修炼了四百多年，以人类的寿命，要得轮回转世多少轮啊。那男子可真是造孽啊！”

    “是啊。若是这男子知道此后他轮回转世的多少年里，他都要背负这一孽缘，生生世世与这债主纠缠不休，想必他也不会做如此糊涂的事。那狐狸精被射死后，愤恨难平，不愿过那奈河桥，冤魂直接索命了那男子。待二者皆轮回转世，数年后，他们遇见又是冤家，多少世都是你杀死我一世，再我杀死你一世。”

    “最后结果如何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先生的故事只讲到这里。但可以想到，冤家宜解不宜结，倘若二人中有一人能一念放下，幡然醒悟，就能了结这等孽缘；如若不能，就像以人食羊，羊死为人，人死为羊，生生死死，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千百劫，常在生死，没完没了。”

    “如此，甚是可悲！”

    “所以，知因果皆知进退，智人善觉因果，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伊莲看向道还，这才明白他是在宽慰她呢，心中稍稍怅然，仰头道：

    “如此，甚是欢喜！”

    高山上两人相依的背景，过了很久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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