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后,子旷便送奏儿去天宫。出发时,奏儿听从子旷的话,闭上眼睛,只觉得呼呼的风声吹过耳旁,他们竟轻飘地飞了起来。等她睁开眼睛,一座巍峨的宫殿已矗立在前方。
子旷告诉奏儿:“前面就是天宫了,到这里我们便不能飞了。我们须徒步走上这通往天宫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以显示诚意。”
而当他们欲拾级而上的时候,一位红衣女子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子旷,一年期限已过,你为何还不答复我?”
奏儿诧异,这是一位艳丽非常的女子,她与子旷年纪相仿,怒颜之下是精致美丽的容貌,身着锦绣华服,头戴宝玉珠翠,十分雍容华贵。此女子挡在他们二人面前,气势逼人,十分强势。
只见子旷深行一礼道:
“在下早已言明,姑娘美意,十分感激,但子旷愚钝,实难配姑娘高雅,还望见谅。”
那女子听闻不由愤怒:
“想我琼姬,乃风神爱女,地位尊贵。我之貌美,天界亦无人不晓,难道还配不上你这区区一介琴师吗?”
“姑娘实实尊贵,但非吾心之尊贵;姑娘实实貌美,亦非吾求之貌美。天界之大,比子旷出色者甚多,还请姑娘另觅珍惜姑娘之人。”
琼姬不由勃然大怒:
“说什么言之凿凿!我观察了你多日,你无非因为这不知从哪来的野丫头鬼迷了心窍,今日才会如此轻慢于我!”
看琼姬怒目相对,直指自己,奏儿慌忙解释:
“姑娘误会了!我与子旷相识甚短,他只是送我到天宫为天帝奏曲而已。”
“休想戏耍于我!”
这位真是不好惹的主,只见琼姬甩开衣袖,一股厉风便向奏儿扑去。子旷见此,赶紧挡在奏儿面前,将奏儿推开,那风便将子旷卷向半空,化作百根绳索将其缠绕,越是挣扎,便越是缠绕得更紧一分。子旷被绳索勒出了血迹,那血迹染红了白衣,很是刺目。奏儿看着子旷痛苦的样子,万般不忍。
“求求你!放了他吧!萍水相逢,他真的只是想帮我而已!”
“放他可以!需以你身上的宝琴相换!”
奏儿看着自己背在身背上的上音,道:
“我若给你琴,又怎知你是否会信守承诺放人呢?”
“笑话,我乃何许人也,又怎会失信于一个野丫头!”琼姬不屑于奏儿的话,奏儿见琼姬不是会轻易松口的人,又恐子旷多受了折磨,心想只能对不住这上音了。
“好,给你琴!”奏儿解下琴,双手奉上。
只见琼姬长袖一挥,宝琴便到了她的手上,她随手将琴掷向一块硬石,琴被砸得粉碎。琼姬收起风绳,愤然离去。
子旷坠落在地,奏儿扑了过去。只见他面色惨白,呼吸微弱,眼泪不由得顺着奏儿的脸颊流了下来。
“你为我遭受如此痛苦,祖传之物也毁于我手,我”
“奏儿”
子旷吃力地抬起手,抹掉奏儿脸上的泪: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宝琴虽然珍贵,但身外之物,何需挂怀。我虽在天界千年,终日抚琴自乐,但总不免少了一番滋味。乐虽雅,不得其情长。如今遇到你,方知能得一知心人相伴,心意相通,甚是满足!但未止于儿女情长,你我二人仍系心于茫茫天地,此意甚妙!奏儿,你为何如今才来?你若再不来,我岂不是要一直遗憾下去”
望着子旷湿润的眼睛,奏儿泪流满面。眼前这个男子分明才相识不过数日,她却仿佛已相知万年。
子旷逐渐恢复了气力,他们一起埋葬了宝琴的残骸,奏儿因为这琴的损坏,难免有些伤心,她这些日子弹抚此琴,如今毁坏,就好像友人相聚又散。子旷见奏儿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