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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香烛纸钱过来,想要在怜儿坟前布下香烛,陈昂便挥手让他暂等,自己走过去蹲下身子,一把一把的为那小小的坟头拔起草来。

    不远处两个下人远远地眺望,似乎是想过来,却又不敢靠近。

    家族之中事,他们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二,只是今天上午单父城里所发生的事情,还没来得及传到他们这等奴户耳中,所以此时亲眼见六少爷陈昂捆了三少爷陈吉来此,又是直奔那座平日无人在意的小小土坟,心中既是诧异万分,又隐隐有些惊惧。

    不过陈昂并不曾因为他们疏于打理怜儿的坟茔而有所迁怒,此时只是默默地为她拔净了乱草,然后便招呼高铭善拿了香烛祭品来,在她坟前一一布下。

    此时野风渐息,夕日正坠,有漫漫余晖洒满坟头,高铭善拿火折子起了火,陈昂扯着纸钱燃起来,然后便自己在坟前坐下,右手执壶,满满的倒了一瓯酒,自饮半盏,剩下半盏倾于坟上,口中道:“怜儿,我来看你来了。”

    听他说话,陈吉顿时就想起来,原来这里就是怜儿的葬身之处,顿时眼中闪过一抹惧意,在地上低声呜呜着,伸腿伸脚的不安分起来。

    陈昂放下酒壶酒杯,起身走过去,将破布从他嘴里扯出来,顿时就听见他半哭半喊,“六弟,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死啊!怜儿,怜儿,我不是有意要杀你的,我只是一时叫混帐念头给迷了心窍”

    陈昂默不作声,伸手发力捻断他身上粗粗的绳索。

    复得自由,陈吉第一时间就扑起来,就在怜儿坟前,对着盈盈火光磕头如捣蒜,然后又噼噼啪啪用力的扇自己耳光,嘴里骂:“我他妈王八蛋,我他妈罪该万死,可是怜儿,我真不是有意要杀你的”

    他聪明得紧,他知道,陈昂是个重感情的人,所以对他来说,要想活命,与其去求陈昂,不如来求怜儿这个死人。

    但是这个时候,陈昂却走出几步,噌的一声拔刀出鞘。

    耳中听得刀鸣,陈吉差点吓得尿了裤子,他以为是自己的方向错了,便赶紧回过身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六弟,六弟,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你就留我一条狗命吧,我以后就在这里搭个草棚,我给怜儿守孝,我甘愿给怜儿守孝哇”

    陈昂面色平静,突然挥刀,一颗大好头颅随之冲天而起!

    鲜血喷溅,直窜起一尺来高,然后陈吉的身子才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陈昂丢下刀,眸中有盈盈泪迹,哽咽道:“怜儿,你安息吧!”

    老管家高铭善眼见此情此景,忍不住就背过脸去,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心想:陈东升固然狡诈且狠辣,兼且野心勃勃,然临死作为,犹不失为一代人杰,连老爷都敬他三分,特意嘱咐要为他厚葬,许他配享家庙,千载受飨,却不料虎父之下,竟有此摇尾犬子。

    直到日暮时分,陈昂与高铭善一行才又回到单父城。

    此时陈东升作乱之事已经尘埃落定,消息也正在陈氏家族内部小范围的逐渐扩散,不过具体过程大家虽不知道,但结果却是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着的。

    上午陈东升才刚刚死去,陈成栋就已经主动请缨,带人包围了陈东升的府邸,并且在当众宣布了陈东升的七大罪状之后,紧接着就展开了狠辣的大清洗。

    陈东升已经成年的诸子,一概废掉气海,从此圈禁起来,陈东升的众多妻妾c女儿,以及尚在幼龄的儿子,则是先集中关押起来,将来想修炼是不可能了,不过还可以留一条性命。

    至于其余奴户等人,该杀的杀,不该杀的则如同陈东升的所有资产一样,尽数归入整个陈氏家族公中所有,留待将来分派各支脉房头。

    大老爷府上这么大的动静,谁还猜不到是出了大事?

    因此当陈昂回城c路过陈氏族人比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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