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北边来人了!”全师雄一脸严肃。
“北边?”孟玄喆很久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不是北宋,“全将军是说”顿了一下,“兴元府?”
全师雄点点头,将一封书信递给了孟玄喆,当初张任出使,毋昭裔便交给对方两封信,一封是写给全师雄,让他代为引荐,第二封便是这封,里面详细说明了兴元府的现状,及应对的方案。
仔仔细细的从头看完,孟玄喆低头沉思了许久,道:“全将军,并非本王要搅你的面子,你应该知道,现在朝中欧阳迥处处与我作对,只要我提议,他必然会反对,到时候恐怕反而害了将军。”
这句话并不是孟玄喆的推脱之词,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至于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派军出征,事关重大,这其中可能牵扯到的东西太多,简单的说,就是风险与回报不成比例,一旦出现意外,得不偿失。
全师雄为官多年,虽然是武将,但能做到这个位子的,岂是庸人,这个问题自然早已考虑到了,所以他曾提议直接上禀天听,却被出使的张任阻止,后者给出的理由是,如果没有朝中的大势力支持,那就只能听天由命,结局绝对是凶多吉少。
见对方坚持,看在老师的面子上,全师雄才跑了这一趟,但看起来,结果和他预料的相差无几。
“殿下,不知能否见一下来人?”全师雄还是做了最后的努力,将一张字条递了过去,这是他刚刚进来前,张任塞到他手里的,后者告诉他,如果孟玄喆不愿帮忙,就将它拿出来。
孟玄喆一脸惊讶,刚才的话,应该很明确表示过自己的意思,但也没必要抹掉全师雄的这点面子,再次伸手接了过来,随意展开,当看到第一眼时,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纸条上的字也不多,几息便已阅完,手指不断的敲打着茶几,看上去内心中正在挣扎。
纸条上的内容,全师雄没有看过,因为他也没报多大期望,但从孟玄喆的神色中,他看得出来,事情好像出现了转机。
“全将军,我想见一见来人,再做决定!”没让全师雄等多久,孟玄喆的声音便缓缓响起,转机成为了现实。
张任坐在一间旁厅内,面前的香茗已经凉透,但从头到尾,这杯价值不菲的特级西湖龙井,他根本就没有品尝过,在孟贻矩在世的时候,他就一直是出使的不二人选,一方面是由于他口才极佳,另外,他十分善于分析他人的需求,对症下药,往往事半功倍。
但这一次,张任的心怎么也无法安静下来,在出使之前,毋昭裔曾与他有过一次长谈,人就是这样,在得知自己的成败,事关所有人的生死后,就会患得患失起来,张任还算是人才难得,至少在全师雄的面前,那幅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后者信以为真。
随着一名小黄门前来通报,张任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摆出一幅自信满满的面容,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
“微臣兴元府录事张任,叩见太子殿下!”张任一踏进房内,就立刻跪倒在地,行以大礼,这倒不是他骨头软,因为兴元府在名义上,一直都属于蜀国,臣子之礼,更能得到对方的认同。
“免礼!”孟玄喆的脸上露出了一阵暖意,指着一旁示意道,“坐下说话,这一路上兵荒马乱的,也难为你了!”
“微臣谢太子殿下!”
张任刚刚落座,突然间,放声悲痛了起来。
本想询问字条内容的孟玄喆,只得扭头看向全师雄,后者也是一脸的尴尬,张任这一举动,明显让二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何事让张录事如此悲伤?”这里毕竟是太子府,孟玄喆只得将字条上的疑问,暂时放在了一边。
“对不起,殿下,微臣失礼了!”张任用宽大的衣袖擦了擦泪水,道,“刚才殿下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