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家骏组织北京分公司的各部门负责人开了个会。斯琴坐在他身边。

    “李德才现在在北京听说是被秘密监视中，有人知道具体情况吗？”

    大家已经知道霍家少董这次来北京是专门来办这个收购案子，所以各自偷做不少功课，希望有所表现。

    “外面是传言起因他受贿八百万，这种事情大陆太多了，每个国有公司要变卖资产时，一把手总会出点什么状况。”有人回答道。

    “除了监视李德才，沸腾生化还有什么新闻吗？”

    大家摇头。

    “关键是我们找到李德才被调查之后谁在继续负责沸腾生化的日常事务，找到接手的人，谈判不就可以继续进行了吗？”有人又说。

    “不是那么简单。”霍家骏盯着那个人，脸上表情写着“你是蠢货吗”这五个字。

    “此前我跟李德才在香港已经谈判过很多次，基本已经达成协议，如果他们临时要换人的话，等于这个案子我们所有的准备和积累全部清零，一切要从头来过。”

    “媒体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东亚集团要收购沸腾生化。”有人道。

    “问题不一定出在李德才受贿。”

    等散会之后，斯琴见霍家骏还不走，坐在桌边像思考着什么，便忍不住说。

    “为什么这么说？”家骏又问，“我可以抽烟吗？”

    斯琴指着窗口处，意思是到那去抽。

    家骏站起身，到窗口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一口，吐出来。

    “你要吗？”他问她。

    “我不抽。”斯琴笑笑，“我像是抽烟的人吗？”

    “你不像，但是感觉你曾经抽过。”家骏看着窗外。

    斯琴不回答，但是家骏说得没错，她十七八岁的时候，确实抽烟。

    “是不是感觉压力好大？”斯琴关心的问。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说问题不一定在李德才受贿。”家骏继续看窗外。

    “你们都受媒体误导，焦点放在他受贿上，但是我却看到中国的生化产业本身已经有些问题。”

    “哦？”家骏转过头来，有些吃惊。

    “你是指什么问题？如果有问题的话，我们现在要收购，不是错误的决定吗？”

    “你没注意到沸腾生化之前做的大部分药品都是以人血做原材料吗？他们倒闭的原因并不是血价上涨，而是根本找不到稳定的血源，现在供作生化药物的血液资源越来越少”斯琴想到此前k和梅菲斯调查血液市场的事情。

    “所以，我大胆猜测，李德才被调查，受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沸腾生化本身产业上有点问题。我们必须弄明白这个，才能对症下药。”

    “你好像知道些什么事情。”家骏注视着她，“让你做秘书太可惜了。”

    “谢谢你的肯定。”斯琴笑笑。

    “怎么样？我现在全力支持你查清楚这个事情，作为我的第二条线，你放手去干吧。”家骏说。“北京这些人脑袋太死了，做一件事情慢吞吞的，不是我的风格。”

    斯琴这要说什么，突然门开了，一位同事探出头来。

    “对不起，霍先生，斯琴小姐，有位海淀区警局的陈警官在外面要找斯琴，因为刚才开会，他已经等了很久，现在说不能再等了，所以我只好打扰你们。”

    “警局的警官？”家骏意外的看着斯琴，这个小萝卜头怎么总能摊上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斯琴却好像早已知道这警官，一点都不意外的表情。

    “好的，我马上就来。”

    同事走后，斯琴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

    “我去见见他看到底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