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你可知道本官是谁?”
周则冷眼看着被五花大绑如麻花般的张献忠。
而张献忠则哼了一声:“投身鞑子的汉贼,也配让爷爷我知道,要杀要剐来句痛快话,别在这里瞎扯!”
“本官是汉贼?”
周则不由得笑了笑,但心里也有些不快,被骂汉贼的话,他听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每次都不能否认的感觉很难人难受。
周则拿起一幅纸笔来,附耳张献忠:“实话告诉你,本官虽为满清总督,但实乃我大明皇帝朱由检麾下之锦衣卫千户周则,你虽为流贼,罪恶滔天,但本官可以留你个全尸,不过,你得写封信,一封劝你那四个义子归附大明不做满清走狗的信。”
“想让老子帮你们劝降,没门!”
张献忠虽然内心颇为震撼周则居然说他自己是锦衣卫,但他还是不愿意就这么轻易被周则摆布,便当即就呸了一声!
“本官知道你张献忠算是一方豪杰,你总不能让你的义子们都做了汉贼吧,让他们归附大明,或许还能有段锦绣前程,难不成他们跟你征战了一辈子,你这做义父的到死就不能成全人家一身富贵?”
周则这么一说,张献忠倒也有些意动,但旋即笑了起来:
“实不相瞒,本人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字虽认得却不会写。”
“我们知道,已经替你写好了,你只需签字然后盖章即可。”
周则这么一说,张献忠便主动说道:“笔!”
很快,张献忠便签好了两封信,盖上自己的印章。
周则很满意地接过信来,旋即一刀刺进张献忠脖子:“就由周某送你一程,因你识时务,饶了你凌迟之罪!”
很快,张献忠呜呜了几下便倒毙在了地上。
“陛下的意思是只招抚大西四将军中李定国与刘文秀二人,艾能奇跋扈难驯,已由灭虏军出面招抚,对于孙可望,此人素来颇有野心,若肯归附则可,若不肯不归附当由你们收拾,眼下你看接下来的事该如何安排?”
深夜,李永行在周则军帐中与周则秘密商议道。
“倒是有个办法,若孙可望真有野心,必会如此做,若他其实没有野心,则会主动联络李定国和刘文秀,倒是再请陛下定夺便是。”
周则想了许久后便将自己的主意告知给了李永行。
次日一早,锦衣卫李永行便带着张献忠的人头和周则的书信乔装赶到了嘉州。
“你们杀了我父皇,也敢还来本将军这里招抚,简直是异想天开,来人,将这狗贼拉下去斩了!”
孙可望在得知自己父皇张献忠死于清军之手当场就勃然大怒,当即就要扬言斩杀李永行。
李永行也不畏惧,当即大喊:
“且慢!孙将军,李某对于令尊之死颇为惋惜,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如今你们大势已去,若不归降我大清,待我们制台大人挥兵南下时,必不留你们一人活口!再说你若杀了李某,就等于你自绝后路!到时候若是令弟李将军做了成都王,有你后悔的!”
李永行的话刚一落,孙可望就怔住了,忙一挥手,走过来揪住了李永行衣襟:
“你说什么,什么李将军,成都王,今日你若不把话说清楚,本将军千刀万剐了你!”
“将军何必明知故问,现如今谁不知道整个大西,就你和李定国势力最大,我们制台大人不知道你们谁才是有意投附我大清的贤明之士,故派了两路使者,一路持令尊人头来招抚将军您,一路持令尊佩剑去招抚令弟李定国将军,我家制台大人特传来征西大将军肃亲王豪格之钧令,谁先归附大清者,可封成都王,据川为藩镇!”
李永行自然是按照锦衣卫都指挥使吴孟明的指示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