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阁老是满朝文武里了出了名的抠门,陛下您也不是不知道”,宋应星说道。
朱由检听宋应星这么一说不由得哑然失笑,对于户部尚书刘万春抠门不抠门,他自然不在乎,何况天下管财务的都是如此。
如今他来到军械所想要做的是让军械所的人也发动起来,去让这些只知追名逐利的文官们看看,真正的民意是什么。
“去告诉你们这里所有的工匠,让他们派出代表来,去京城请愿,就说朝廷要削减生产指标,一大批工匠只能下岗,俘虏们也只能直接处死不再服役!为今之计只能去京城请愿,向皇上请愿!”
朱由检这么一说,宋应星便忙去照办。
不多时整个军械所的工匠们也都知道内幕,开始一个个传了下去,过了数日便聚集了上万名代表跟着一批工业学堂的学员进了南京城。
……
“沅嫔娘娘,陛下的病到底何时能好,这都快一个月了。”
高弘图隔着门楣问着陈圆圆。
“就快好了,只是这病是隐疾,非完全痊愈不能见外人,陛下说朝政就有劳首辅了。”
陈圆圆在里面回道。
每隔几日,高弘图都会来一次,她都得应对一次。
如今,她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与高弘图对答。
而高弘图也没敢多问,称了一声是,然后就带着一肚子的狐疑回到了文华殿。
“怎么,陛下他还是称病不出?”
华允诚一见高弘图进来便忙上前问了一句。
高弘图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这算怎么回事,国不可无一日君,江山不可一日无主,陛下这么一直在病中,朝中大事无法裁决怎么办,这议和之事到底算不算!”
王思任有些急躁起来。
“你们说,陛下会不会已然大渐!”
这时候,刘万春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
阮大钺听后听了当场一拍桌子:“刘阁老,注意你的言辞,就算是你没了,陛下也还会长寿万年!”
刘万春自悔失言只得闭嘴。
“以高某看,陛下这病只怕也是心病,他这是把握不准天下民心而不敢随意下结论,毕竟陛下已有丢失北都之过,如今他要是再放弃北方,难免被后世之人戳脊梁骨,所以这事还得我们来背。”
高弘图说着又道:
“诸位也知道,我们之所以愿意议和,也不是不愿意北伐一统大明;
但只是为了惜民力,且如今武将做大,若再北伐,往后也没了我们文官的立足之地了;
再说,这北伐之后,如果高某所料不差,陛下再要锐意革新,就只能对我们这些人下手了,官绅纳粮这件事虽说陛下未提起,但从种种迹象来看,陛下是有这方面心思的。”
“首辅说的极是,北伐完全可以由后世之君完成嘛!但也不能我们做秦桧,陛下他就不站出来做宋高宗啊”,户部尚书刘万春一拍桌子,再次变得急躁起来。
“什么秦桧,什么宋高宗,王阁老这话说的!”
高弘图不得不承认如今这大明会做官的人越来越少,一个个说话全没遮拦:
“我们不过是顺应天下民意,如今陛下既然称病不出,我们也只能先把戏做足一些,最后还是少不得我高某站出来顶了这和议的罪名,现在,王阁老,你作为礼部尚书可以先和建虏使臣先接触一下,拿出现草案来,比如由满清顺治帝去帝王称号改称国主什么的,想必陛下也能接受的。”
“王某倒觉得,陛下既然拉不下颜面同意议和,不妨我们请陛下改元,如此就等于我大明从新建元一般,陛下也如宋高宗一般乃南明之第一代开国皇帝,这样也就于陛下之名声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