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中央调查统计局都指挥使马吉翔本是一脸冷笑地看着李天经与陆人昌等人,但在听到陆人昌与徐尔路等人说了效仿武宗、熹宗朝旧事后也面色凝重起来。
“指挥使,何为武宗熹宗朝旧事”,跟随在马吉翔身后的千户凌润不由得低声问了一句。
马吉翔则握紧了手里的刀:“武宗皇帝和熹宗皇帝皆是少壮之时落水暴毙,传言乃文官勾结内臣所陷害,武宗朝内廷刘谨执政,外朝文官被压制,刘谨实行新政;熹宗朝内廷魏忠贤执政,阉党压制东林党;如今陛下以赣党与浙党为骨干,又立大元帅府夺文官军权,阉党旧臣马士英掌兵部,大开新政;你说他们是想干嘛?”
凌润也神色凝重起来:“他们想谋反!”
“谋反倒不敢,不过是想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做些大逆不道的事而已,这年代,只要肯为庶民办点事,无论是官员还是皇上,哪个不耽着风险!”
马吉翔说着就不由得想起了嘉靖朝因剿灭海盗立功却因触逆了沿海士绅利益而被斩首的朱纨。
“将他们说的话记录在册,呈递御前”,马吉翔吩咐了一声,待凌润记录完毕后,才低喝一声:“动手!”
片刻间,便是三十来名身着玄色箭袖夜行衣的东厂调查统计局的武官校尉冲了进来。
轩窗咔嚓一声,被马吉翔直接撞烂,且马吉翔整个人直接就站在了李天经与陆人昌等人面前。
徐尔路见此大为惊骇,但一想到自己家世不凡,从嘉靖朝起便得皇上与朝中大臣庇护,更是松江府第一家族,如今即便崇祯帝朱由检南迁也赐了他一个光禄寺卿的官衔,所以徐尔路便有了些底气:“你们这是干什么,老夫乃光禄寺卿徐尔路,徐阁老之孙,你们未免也太大胆了些吧!”
呲的一声!
徐尔路话刚说完,马吉翔的刀就已经没入了他的胸膛,反手就将陆人昌按在了桌上。
徐尔路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他没想到这些人会直接杀了他,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而询问起马吉翔起来:“你们是陛下派来的?从李天经一离开南京,你们就跟上了,对不对?”
马吉翔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一笑,把刀在徐尔路的胸膛里使劲转了两圈,然后拔出刀来将按在桌上的陆人昌直接一剁,剁下半颗脑袋来。
“陛下饶命!”
凌润等其他东厂中统的人此时也将潘云龙和姜海等人杀掉。
而松江府知府李天经此时已经被吓住了,半晌没回转过神来。
马吉翔顺手将一杯茶水泼在了李天经脸上,李天经这才回过神来,见马吉翔正看着他,便忙拱手问道:“上差有何吩咐?”
“府尹不必害怕,我们不过是奉命除掉一些可能会害你的人,你好好当你的官,接下来有谁请你,你就去,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过今天这事就不必提了,你说呢?”
马吉翔这么一说,李天经似乎也有些明白了过来,敢情自己一直没有逃脱陛下的耳目,一时不由得感到后怕,他不知道陛下接下来会如何处置自己。
……
朱由检接到了东厂的上报,见王承恩神色凝重,他也不由得疑惑起来:“何为武宗、熹宗朝旧事?”
王承恩便将武宗和熹宗的死亡之谜告知给了朱由检,而朱由检这才知道原来当了皇上,即便有皇权在手,即便抵住了外患,也不一定会安然无恙地活着。
这让朱由检第一次感到了有些恐惧,他没有想到饶是自己现在让整个南方免于建奴的涂炭,但只要自己侵害了这些士绅们的利益,就会有人想要自己的性命。
朱由检失态地把手里的册子摔在了地上,他不由得回头一看,怒目相视下,只有王承恩匍匐在地上。
“告诉给阎应元,着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