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穆一路走过来,街道两旁都很安静,这儿因为被划为拆迁区,原来的住户已经明显减少了很多,有些杂乱的街道上行人很少,偶尔会有一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步履蹒跚的经过。
夜穆黝黑的双眸中盛满了迷茫和紧张,口袋中的手掌,在这个依旧寒冷的天气里,有细密的汗珠慢慢渗出。他认真的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试图唤起自己大脑中关于这座城市的一丝记忆,可涌上来的只是陌生,夜穆强迫自己用力的去想,哪怕抓住一点点的线索,可随之而来的不是曾经遗忘的记忆涌现,而是一阵阵猛烈的头痛。
夜穆强忍着头疼继续前行,因为疼痛而冷冽的双眼,在不停的观察,不停的向大脑输送信息,可修长的双腿却像是被灌了铅,举步维艰,剧烈的头疼让他暂时顾不上自己那轻微的洁癖,高大的身躯斜依在痕迹斑驳的墙上,双手插入口袋中,习惯性的寻找带在身上的止疼药,摸索了半天,突然意识到,他好像犯了一个错误:早上出门时,因为兴奋而匆忙的出门,止疼药还留在行李箱中,没来得及翻出来。
这会夜穆的头疼像是翻涌的海水,一波波的往上涌,他把身体全部的重量都靠在身后的墙上,手指泛白的紧紧抱着疼痛不止的大脑,靠着墙的身体在隐隐的颤抖着。
“~~~西城区到了,请您后门下车~~~”突然响起的公交车提示音,打断了慕誉的回忆,她快速的站起身冲下车,看着周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街道c建筑,慕誉低头笑了笑,心头却泛起浓浓的苦涩,但更多的却是幸福,这是她和他的童年,是他们一起生活的见证,慕誉一直在想:若是以后苏穆回来了,这儿却不存在了,他找不到自己该怎么办?会不会怪她没留在原地等他?
慕誉轻轻的甩了甩头,熟门熟路的拐进了四通八达的街道中。其实慕誉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来过这儿了,但走在这条如今已经略显荒凉却依旧熟悉的道路上,她似乎看到那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高大的苏穆被小慕誉缠的满脸无奈c却又笑容和煦的伸出双臂抱起小丫头,宠溺含笑的眼神看着她,小丫头胖嘟嘟的小手紧紧的圈住苏穆的脖子,仿佛再也不肯松手,夕阳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两个人都在笑,那笑声一直回荡在这片热闹的街道上,久久都没有散去
慕誉慢慢的走着,眼神热切的观察着这儿的一切,想要把它们深深的刻在脑海里,以后或许都见不到了,可她却并没有意识到这儿的一切早已经被烙在大脑回路上,想要忘记才是最困难的事。
突然一个男人痛苦的呻吟声,打断了慕誉的思绪,在这片已经面临拆迁的城区内,安静似乎已是它唯一的优点,在这个落针可闻的街道上,这呻吟声虽不大,却显得异常的突兀,而且听这声音,离慕誉好像很近。她停住了脚步,仔细得听着,男人似是正在遭受很大的痛苦,但是发出的声音明显的在压抑着c隐忍着。
有人受伤了。
这是慕誉当下的唯一的想法。她加快步伐,朝声源处走去。
一个身材高大颀长的男人,背靠在墙上,全身不自觉的都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或许是因为他身体痛苦的缘故,危险中掺杂着丝丝的羸弱,即使在如此破旧的环境中,男人依旧保持着从容的姿态,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狼狈。
慕誉看到他的第一感觉:这个男人,出身一定不简单。
他全身上下都包裹的很严实,慕誉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从他的形态来判断,这个男人像是在经历一件很痛苦事。
出于职业习惯的影响,夜穆在慕誉出现的第一刻,就注意到了,但生性高冷的他,再加上娱乐圈中说风就是雨的怪圈,他并没有打算跟这位路人甲发生任何对话。以往这种头疼到爆的情况也发生过,没有吃药的情况下,忍半个小时,就会得到缓解,夜穆数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