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宋悦神色凄凄，“就因为我是他的外孙？”

    “风老头把一切都赌在了殿下您的身上，您若成事，秦川剑池必能再回剑派执牛耳者。”

    “可笑！”宋悦面向庆阳，神色狰狞，“二十年前秦川剑池式微，我娘亲风华裳一骑绝尘，手持大夏龙雀傲视群雄，是为剑魁。李长庚三十未到，杀得蛟龙，斩得仙人，已然天下无敌。风无痕那老匹夫将他们生生拆散，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这两人风华绝代，风无痕却还是信不过他们，要把一切都赌在娘亲的孩子身上？要是娘亲无法生育怎么办？要是我是个女孩怎么办？要是我早就死在宫里怎么办？你跟我说风无痕要秦川剑池重回巅峰，我不信！”

    庆阳掌教怔怔不能言语，宋悦对此事的洞悉领悟远超他的想象。

    “下了好大一盘棋呀！庆阳掌教，我猜这棋局里面，也有你落的子吧？告诉我，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殿下”

    “不敢说？”宋悦目光闪动，“此局之大，竟然要牺牲李长庚，要牺牲风华裳，还要搭上整个蜀山和秦川剑池。告诉我，谁在下棋？”

    庆阳掌教知晓已然无法辩解，轻轻叹一口气，转过身去：“殿下心中已有答案，何须再问。”

    一连串的咄咄逼问，宋悦累极，望着池中的清水发呆。

    “这个人全天下只要一个，偏偏就是你。”庆阳掌教拍拍宋悦的肩膀。

    “我生来的意义就是为了完成这个棋局。可是，有人问过娘亲，有人问过我到底愿不愿意吗？”宋悦疲倦地闭上眼睛，“我要不是强行催动眼睛从你那里看见一些画面，我也不会想到这么多。”

    “殿下心怀悲悯，以后定是一位好君主。”

    “想来也可笑，这么多人把我往至尊之位上推。”

    “这也是宸妃的心愿。”

    宋悦点点头。

    “其中有一环，慕江为何一副死心塌地的模样要追随我，我实在想不通。他与我，与我娘亲都无任何关系，以前也并不相识。就算他知晓蜀山与秦川剑池会助我，此局胜算也不大。一座龙虎山，便是谁也无法越过的天堑。”

    “慕江？长歌盟盟主慕江？”庆阳掌教倒是一副吃惊样子。

    “是。庆阳掌教不知道吗？”宋悦玩味看了庆阳一眼，“整个江湖的第一大帮，我大哥不知去了多少次都无功而返，可他却主动找上门来倒贴我，你看奇不奇怪？”

    “此事我确实不知，此等变故未在我的计算之内。不过要是江湖上有了慕江，胜算又提高了不少。”

    宋悦不置可否，不再答话，只是安静看着池中一方金莲。

    “方才我用神光看见，这朵金莲深扎地下，以蜀山气运为养料生长，历代掌教都献出自己的道为金莲做丝丝缕缕的经脉，而这些莲叶，与掌教您互为一气，想必是您尽数的修行所化。”

    庆阳掌教笑着点点头：“龙虎山有七七四十九朵金莲，我蜀山只有这一朵，可我这朵，却是有天下无敌的气概。”

    “这就是，蜀山与我娘亲约定之物？”

    “是。”

    “我又何德何能，使用蜀山此等圣物？”

    “殿下勿要谦虚，这朵金莲，已经在这里等待殿下约莫十年了。”

    “十年前掌教您《黄庭经》大成，此朵金莲和你同根同源，我若摘下金莲，您又如何能活？”

    “殿下勿扰，这是我宿命，我坦然面对。”

    “只是您一倒，这蜀山，怕是”

    “这无妨，落秋剑道已成，二代弟子里我的小师弟虽然看着懒散，可我相信他迟早能一步登天，我的大弟子天生道体，心智坚毅，不用多少岁月便能轻松超过我。蜀山，注定已经晦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