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疯子啊!”,远远落在后面的药缘儿不禁在心里哀嚎,怎么就遇上静嬣这么个小疯子,当初就不应该帮着逃婚,现在又多了一个对静嬣惟命是从的朱帏,那不是活生生的闹腾死自己了。
小雪狐搭在药缘儿脖子上,随着骏马的跑动一上一下的颠簸不停,药缘儿摸了摸小雪狐那没有一丝杂质的毛,说道:“前面就到了宝香山了,让你受苦了啊!”,小雪狐无力的“吱呀”一声,躺在药缘儿脖子上继续装死。
山林迅速的往后退,胯下骏马连日奔跑早已经疲惫不堪,迈开的马蹄也是越来越小,颠簸得越来越厉害。药缘儿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己骑马都感觉到万分辛苦,跑了一路的马儿哪里能不累呢?
离着宝香山还有半里地,远远瞧见静嬣与朱帏已经到了,药缘儿干脆快马加鞭往那儿赶,脖子上的小雪狐不乐意了,用一双小爪子蒙着药缘儿的双眼,吱吱呀呀的说道:“你慢不慢一点?你慢不慢一点?你要是不慢一点我就不放手,蒙着你的眼睛看你怎么骑马?”。
“哎呦!”,药缘儿不禁在心里想到:“最近赶路赶得太厉害,连小雪狐都开始耍脾气了”,但是小雪狐有脾气,药缘儿脾气也不小啊!骑着马直接就跟小雪狐打起来了,一团天青色的灰布跟一团雪白的毛球在马背上折腾,就连奔跑着的骏马额头都忍不住流下两滴汗珠。不是连夜赶路累的,是被骑在自己身上的一人一狐囧的。
药缘儿刚刚到了宝香山半山腰的小木屋前,小雪狐就被“砰”的一声丢下了马,小雪狐也不是好惹的,被丢的时候锋利的爪子勾着药缘儿的衣裳,愣是把人一起给拖下马,一人一狐就在木屋前打了起来。
终于能够休息的骏马优哉游哉的吃着鲜嫩肥美的青草,快要入夏的青草长得格外茂盛,就是比深春的时候少了些许水分。骏马一抬头,就看见药缘儿的蹄子踩在小雪狐的毛绒绒的大尾巴上,而小雪狐也不甘示弱,爪子按在药缘儿的肩头,药缘儿顺势一滚,把小雪狐压在土地上,雪白的绒毛立刻染上了星星点点的泥土,小雪狐抖了抖自己进了不少泥土的毛茸茸的耳朵,一双爪子狠狠的拽着药缘儿的玉耳,药缘儿一个不留神,被揪得耳朵通红一片。
药缘儿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居然被自己的小狐狸给打了,说出去以后都没法在江湖上混了,药缘儿撸起袖子,正准备与小雪狐大战一场,只发觉眼前一黑,还没有看清楚是谁,就发觉小雪狐的身子像是一团洁白的棉花,亦不可思议的速度砸在远处看热闹的骏马身上,紧接着脖子后的衣服一紧,被人直接拖着走了。
朱帏拽着药缘儿的衣服来到静嬣床前,只见床上躺着的佳人面色潮红,玉耳后起了一颗颗的小红点子,凌乱的青丝被汗水粘连在额头上,身上裙子略带混乱,药缘儿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摸了摸静嬣的额头,只觉得当真是热得烫手,药缘儿脸上染上一丝凝重。
“怎么样了?嬣儿没事吧?她一下马就说累了,我想着快马加鞭的赶来宝香山哪里能不累,但是一刻钟后我为她倒水,却是喊不醒了”,朱玮在一旁紧张得语无伦次,药缘儿袖中金丝飞出,不偏不倚的缠上静嬣的手腕,片刻后药缘儿的脸色越发不好了。
只见药缘儿从束发上拔出自己的木簪,往着束冠内的秀发一阵乱挖,不一会儿就掏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珍珠,随手一掐,珍珠的外表化为粉末,露出内里的一枚青色的药丸,轻轻放在了静嬣口中,朱玮上前递过一杯清水,药缘儿摆摆手说道:“不用了,入口即化的药丸,喝了水反倒弱了药性”。
静嬣昏睡中觉得一股清流缓缓融入体重,从唇齿间到丹田处,难耐的炙热渐渐被驱散,化作一丝冰凉融入七经八脉,只觉得舒适无比。静嬣直觉胸前一阵冰冷,抑郁在胸口多日的浊气一吐而尽,顿时舒适不少。
药缘儿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