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背崖下。
平原上一片片金黄麦田在风中涌起层层麦浪,一道小小身影在齐肩高的麦田当中飞奔而过。
夏十一此时手上拎着食盒,低头看着田垄,快速朝前方跑去。
···嘭!
一声痛叫。
夏十一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景象变得天旋地转,正晕晕糊糊时,乍耳听得前面传来一声痛骂:“十一弟,你不看路的?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前方一名十三四岁痛得嗞牙咧嘴的少年,一边揉着被撞痛的胳膊,一边怒声喝道。眼前这被撞的少年,正是夏十一的三哥,二伯家的夏涛。
“正是,冒冒失失的,看我不回去找三叔说说,让他来好好管教一下你!”一道满是小大人似的呵斥语气传来。一位扬着下巴,脸色傲然的十五六岁少年开口教训道。
此人却是大伯家的二哥夏冬。
看到地上的食盒,夏冬似乎想到了什么,昂着头用故作老成的语气教训道:“十一弟啊!三叔他们也不容易,好不容易存点粮食,也不能白白浪费在那个臭乞丐身上···。”
“他才不是臭乞丐,他是我师父!”夏十一闻言抱着食盒从地上爬起来,一双大眼怒瞪夏冬,大声反驳。
三哥夏涛正揉着被撞痛的胳膊,听到夏十一的话,开口揶揄道:“你说他是你师父,那他都教了些什么给你,亮出来,给三哥涨涨眼?”
二哥夏冬脸上也带着一丝嘲笑,调侃道:“练那个有啥用,跟个木桩子似的,一站一整天,要不实在不行,二哥把那三十六路旋风剑,教给你呗!”说到这套剑法,夏冬脸上更是透出一股得意洋洋的味道。
这可是爹求镇上武师,并奉上了十两授艺银。加上自已在武馆苦练几个月,方才好不容易学会的。
“···哼!师父教了我刀法,比你们那些三流普通剑法好多了,才不用你们教!”夏十一梗着脖子,故作不屑的答道。
三哥夏涛闻言装出一副吃惊模样,“哦···?连三流剑法都瞧不上眼,难道十一弟你练的是二流刀法,还是一流?甚至是绝品刀法?”
二哥夏冬也是一脸轻蔑,那个整天醉醺醺的老乞丐,还能教给他什么好刀法不成,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
听着两人的嘲弄,一时无法反驳,夏十一只得赌气似吼上一句:“哼!想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们。”
说完。不待他们回答,拎着食盒便往远处跑去。只听见背后传来夏冬夏涛他们一道道肆意的嘲笑声。让夏十一暗自咬牙。
······
此刻。
夕阳半落在刀背崖上,只余一点血红色的光辉照在平原上,平原上那一株数丈高的大槐树,跃入眼中。
巨大的树冠,如同一柄擎天华盖支撑在平原之上。树下一块两丈宽的巨石,夕阳透过树叶的空隙,映在石头上形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点。光点之中,巨石之上,一道苍老身影赫然躺坐其上。
夕阳照在其上显得有些暮气沉沉,仔细看去,乃是一名蓬头垢面,头发已经半白,面容枯槁而落寞的老者。
此时老者双目紧闭,像是进入了熟睡,但看他的眉目相貌,就如同所有老叟一样显得憔悴而苍老,一眼看上去,往往让人以为这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乞丐而已。只有在他躺卧的身形姿态间,依晰透出一股横行天下的霸道气势,让人心中一悸。
老者灰白的眉毛轻轻一动,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夏十一气喘吁吁跑来,站在巨石下开口道:“师父,十一给您带吃的来了。”说完,将食盒里的饭菜取出来,放在老者面前。
“不要这些,为师要的酒呢?”
一道平淡而深沉的嗓音从上方飘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