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市,一幢一百层的高楼顶端,上面是一个可以停放二三十架直升飞行器的简易起落场。
此时三架深灰色的飞行器静静的停放在起落点,周围站着一圈有三十个黑衣黑面大汉组成的包围圈,将一位女子包围保护在其中,他们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向。
“十三年了,知白,你还好吗?当初错怪你,又在背后违心的指证你,如此诛心的行为你没想到我会做吧,这些年我每时每刻都处在身边不如死的煎熬中,儿子也十多岁了,但不是你的,我很想当初就掐死他,但我留了下来你知道吗,全怪你,都是你一声不响的去搞什么浪漫,才导致我们凄惨的今天都怪你”被包围的女子一身朴素修身的亚麻连衣裙,脸上不施任何脂粉,但美得令人窒息,成熟的风韵带着妩媚,眉梢之间春意泛滥,仔细看去又带着深深的疲惫和忧伤,几种迥然不同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顿时让人我见犹怜,想将她拥在怀里不忍放手。迈着碎步,一步三摇慢慢走着,任凭激烈的夜风吹乱三千青丝和衣裙,她依然平静如水剪秋双眸眺望者天际,夜晚的天际,虽然漆黑一片,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但她的眼神里却不断地变幻着各种情绪。突然间,她一只手在栏杆上一按,借力让她整个人都跳起来斜坐在栏杆上,然后一阵自我的傻笑,接着就是一通对着空气的谩骂,声嘶力竭,状若癫狂。让人没料到的是如此狠毒如夜枭啼哭般的话语会从一个矜持端庄美得无法形容的女子口中发出,周围保护她的黑衣人蒙着的黑布缝隙里的眼睛都透漏出惊讶,瞬间都围了上来,强行将她一把拉了下去。
“走吧,我死不了”女子甩掉黑衣人的手,率先朝着飞行器走去。身边的黑衣人也随后跨上另外两架飞行器,一阵引擎发动的咆哮声响起,三架飞行器腾空而起,渐渐远去。
此时如果李知白在这里一定会认出,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正是十三年前自己的挚爱恋人柴静。只是已经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她早已褪去了青涩的茧化成了一只让万千男人无限迷恋的蝶。她的内心充满着恨,也充满着爱,也充满着疯狂和悔恨,表面的宁静包裹住了内心愈合不了的伤,她不得不伪装,不得不装作坚强。只是,假如再见面,他们还能不能回到当初的模样
两个人都会说不能,很多人也会说不能,只是两人十多年没有见面,说不定一见面就变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
飞行器上,柴静戳指点开了面前的晶屏,一段画面映入眼帘:画面中是一个满是黑石寸草不生的峡谷,湍急的河流奔腾而下,震耳欲聋,飞溅起的浪花跌落在石头上被碰撞的稀碎,五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的蒙面人从远处闪转腾挪之间瞬间抵达这处峡谷,然后在奔腾的河流上边的断崖上立足。断崖不算太高,漆黑的岩石在火辣辣的太阳下蒸腾着一阵阵扭曲的热浪,这里是世界的最南端,和柴静所处的这里隔着一个周期的时间差,所以这里是漆黑的夜晚,那边却是烈日炎炎。
陡峭的崖壁上,此时正挂着一个皮肤晒得漆黑的瘦弱小男孩,小男孩大概有十二三岁的样子,一米四五的身高,也许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他整个人收的根根骨头清晰可见,光着的身子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他双手变换着往悬崖上爬,每爬一步,上面的五个黑衣人就会用脚踢下一块大小不一的石头直砸而下。当他躲过一阵雨一般的石头雨,再次被一块飞来的石头砸在背部,小男孩再也坚持不住,力竭后松开双手掉下悬崖下面奔腾和河流中,等他从旋涡状的激流中浮出来时已经变得伤痕累累,身上血红一片。
柴静盯着晶屏,已经是泪流满面,但双眼却是充满着无穷的恨意,几次伸手想触摸一下那个男孩,可是又迅速的收回了手。眼前画面中的这个男孩就是她亲自送到这里,跪求这些人来锻炼他,看到这个自己的亲骨肉忍受着非人的折磨,柴静心底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