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法和江湖上广结朋友,白道黑道,看到威远镖局的镖旗,都卖个面子照应一二。因此之故,这威远镖局成了江南一带武林人士过往打尖的所在,迎来送往,丝毫不敢马虎,否则日后的若头可就有的吃了。
干镖局这行,得罪了人,人缘不好,别说走镖,连亮镖都亮不出去。
此刻,座中就有蓉城派c全真派c莆田派c金刀帮c铁胆帮c还有龙门流沙帮的掌门和云南五花手教的大弟子况玉花。
厅外慌慌张张走进一个镖师,穿过大厅,一直走到陈奉先的身旁,低声耳语几句。
陈奉先“哦”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凝结了。他站起身,向在座的作了个揖,急匆匆走出去。
过了一会,陈奉先面色凝重,领着两人进来,座中有认识来人的,不由浑身一震。
来人中的一人,居然是天一派田大侠的公子田原,江湖中人,谁不知道天道教眼下正四处寻找田原,武林中哪个门派如果收留了田原或和他有什么交往,天道教肯定会迁怒于它,和田原一起赶尽杀绝,难怪陈奉先一脸苦相。
在座那几位认识田原的人,大都是田世南在世时,得到过他的好处,或反复几次找到田家庄院,想结交他而不得的人。
田世南在世时,名满天下,结交了他也就等于给自己找了一个靠山,冤家仇家,看在田世南的面上也不敢找自己麻烦。而现在田世南既已死了,又何必和田原多费口舌,天道教你不得罪它,它找不找你碴子都还不一定,更别说得罪了他们。
这小子现在不是靠山,而是祸害,还是巨大的。这几位不约而同地别过脸去,或低着头或仰着头,装作没看到田原。
陈奉先尴尬地笑着:“诸位,这位少年英雄是田世南田大侠的公子田原,这位么”
少女抢了过去:“我是他的老婆,说出来吓你们一跳,我是落花门的大弟子。”
众人又是一震。
落花门?落花门的大弟子怎么会和田原在一起,而且还是他的老婆?!众人看看田原,田原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似乎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你们不要看他,我老公不高兴,他懒得理你们,你们有什么话就和我说吧,趁我还高兴回答。”
陈奉先把脸一沉:“请教阁下大名?”
“我叫伊哭。”
“一哭?”
“就是伊伊呀呀地哭啊,我这个人喜欢哭,一天看不到老公就会坐在门坎上伊伊呀呀地哭的,人家就叫我伊哭了。我哭起来很好听的,要不要我哭给你听听?”
陈奉先哭笑不得,赶紧摆了摆手。
少女继续道:“你不要看我哭啊?你不看就是瞧不起我们喽,我老公会生气的,你怕不怕我老公生气啊?”
陈奉先脾气再好,这时也有些愠色:“小姐是来戏耍本人的?”
少女不理睬他,牵着田原的手往大厅中间走,她往两边看看,“咦”地一声。一双眼睛天真地看着陈奉先,嘴巴张得老大,露出了里面的大黄牙。
她说:“陈总镖头,你的大厅里,怎么养了这么多畜生?”
“什么畜生?”
“你看,这些坐在椅子上的不是畜生是什么。”
陈奉先勃然大怒:“死丫头,你不要欺人太甚,撒野也先看看地方。”
他瞪着田原:“田公子,在下敬你爹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没想到你竟和落花门的狗贼勾搭上了,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看在你爹爹的份上,在下权且饶你们一回,你们走吧。”
少女定睛看着陈奉先,等他发完火,少女突然笑了起来:
“陈总镖头,你这样子也真像个畜生。”
陈奉先气得嘴唇发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