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树宽感觉自己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虽然老赵说的很在理,可是他心里其实一点也不踏实,生怕在工钱上会出问题,那他们家就真的完了。
就连晚上的工作也是如此,他尝尝会把菜上错桌,也会把老主顾认错。
终于,煎熬的一天结束了。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嘲笑着自己,今天出糗实在太多了,而且把工作状态带到餐厅来真的是很不应该。
回到家里,妻子还没有睡,很有心事的坐在床边,似乎在等着自己。
“淑琴,怎么还没睡?都这个点了,该休息了。”江树宽说道。
“哪里睡得着啊,今天小伟回来已经把你们工资的情况告诉我了,这唉”孟淑琴叹息着。
江树宽知道妻子想说什么,因为妻子想说的,他已经在心里矛盾了一天了。
“淑琴,咱们积蓄应该可以撑过这几个月的,到时候工地上的钱下来,也没什么影响吧。”江树宽安慰道。
孟淑琴紧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似乎在考虑是否应该继续讲下去。
最终她还是开口了。
“树宽,我知道我说现在这些可能会给你带来压力,甚至会让你纠结不知所措,可是我又不得不讲。积蓄虽然可以暂时度过这几个月,可是万一这工程上的钱到时候拨不下来怎么办?我们我们就真的倒了啊!”孟淑琴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在颤抖。
江树宽按着妻子的肩膀,试图缓解她的情绪。
凡事往好的方向想吧!要不然还能怎样?这些事情大家都懂,但是谁又能拿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来呢?
“对了树宽,今天我和村里人吵了好几架。”缓了缓情绪,孟淑琴接着说道。
“吵架?为什么?”江树宽惊讶的问道。
“本来前天他们就该来交厕所清洁费了,可是有七户就是拖着不来。所以我抱孩子去了这几家,我今天的样子就好像是个泼妇。”孟淑琴笑了笑,自嘲道。
生活可以把人变成绅士,也可以把人变成罪人,当然也可以变成泼妇。不过这都取决于你现有的生活状态。
江树宽不禁感叹,自己认识的那个“讲诚信c讲道德”的美好社会到哪去了?
“那他们最后给了吗?”江树宽问道。
“当然给了,我威胁他们如果不给就把他们名字全都写在厕所上,说他们欠钱不给,让全村人瞧不起。”说到此,孟淑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好像是个小孩子。
不过二十多岁的女人,本该还保有几分小孩子的天真吧!
江树宽也笑了,他笑妻子太可爱了,也笑这个世道太可笑了。
“铃铃铃”突然外屋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夫妻两人相互一视,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江树宽走了出去。
“喂,哪位?”江树宽拿起了电话。
“江哥,是我。”对面传来了何静文的声音。
“哦,静文啊,早该想到是你,除了你应该没人知道这号码,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等等我去外面说,孩子睡了,别吵醒她。”说着,江树宽去了院子。
何静文?是那个女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这个名字孟淑琴心里总是不踏实。
外面的电话还在继续着
“江哥,今天看你状态不好,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何静文关切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江树宽对何静文有种莫名的信任,甚至超过对妻子的信任!所以他把工地工资的事还有市里房子的事一股脑全都说给了何静文。
“恩工程上的事情我真不了解,具体他们工资怎么发我也不清楚。不过小吴这个事我不是挑拨你们的关系啊,我觉得应该慎重对待,既然房子卖了那么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