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有村外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壕沟,有杂草树枝燃烧·熏黑的泥墙,有窖穴c窑场c公共墓地
村口,我看到房前屋后筑有栅栏,里面养着牛c马c羊等家蓄。只鸡在阳光照耀的大地上悠闲的刨土c觅食c追逐嬉戏。树桩上拴着的狗发现我后“汪汪汪”不停地吠叫。几个灰头土脸的人手持磨制的石斧,正在砍伐树木。不远处的田地里,长着茂盛的粟和蔬菜。勤劳的农人三三两两,或隐或现,正用石铲锄草。
进了房屋,我看到带柄的石镰c蚌镰c骨凿c骨簪,制造精美的鼎c釜c罐c钵c碗c盘c杯等陶器,还有用红铜制作的匕c锥c凿c环c斧c刀等生产工具。我端起一只彩色的陶器往里一瞧,发现里面装有白菜和芥菜的种子,另一只陶罐里装满了饮用的水。
我想象的年龄大概有六七千岁了吧!至少,要比我175米的血肉之躯要长得多。
一只只形状各异c图案精美的陶罐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我看到直口长颈宽肩壶c大口双耳鼓腹小底罐,以黑红两彩的锯齿纹为纹饰,构成旋涡纹c水波纹c葫芦纹c菱形纹c网格纹等。那些大双耳罐c侈口瓶c三耳罐c盉c鬹和象形的鸟形壶c兽形罐等陶质细腻,有些用黑彩和红彩绘饰着简单的网格纹和菱形纹。
躺在地上,我是陶器上短短的半截纹路。
蹲在地上,我是陶器上倾听的一只耳朵。
——粗糙的生活,经过精心调和c彩绘c烧制,也能打磨出美的光芒来。
几千年之后,翻地的人挖出了一根骨头,磨制成骨针,穿上记忆的长线,想把彩陶悠久的历史装订成册。
——那根骨头,说不定是我的。
永靖恐龙足印化石遗迹
站在黄河岸边盐锅峡一个叫老虎口的地方,我连大气都不敢出。
抬头望天,低头看地——我没被吞进虎口。细听,也没传来虎啸声。
——我错把黄河的怒吼,当成是老虎在一个劲儿地扬威。
轻轻跺跺脚,便踩到了1999年8月的某一日:那天,一个叫李大庆的地质工作者,无意发现在50米的地下岩层中埋藏着清晰完整的恐龙足印化石遗迹。
这一黄土高原上石破天惊的消息,不径而走,震撼了中华大地。
日夜奔流的黄河,水波挤着水波,浪花挨着浪花,将这一特大喜讯传给了五湖四海,传遍了大千世界。
啊!50米,就够着了17亿年前的日子。
蹲下来细看,恐龙足印有大有小,深浅不一。有巨型蜥脚类恐龙足印c小型蜥脚类恐龙足印和虚骨龙足印。
看得久了,我被带进了幻觉:四周有无数的恐龙在奔跑c跃动——有兽脚类的c蜥脚类的c鸟脚类的c蜥蝎类的。还有我从动画片里看到的三角龙c剑龙c霸王龙c翼龙
——我夹在恐龙的中间,也能算一条恐龙么?要算的话,应该归在哪一类?是食草的c还是食肉的呢?
看看河州大地上大大小小c高高低低的山脉,怎么都象或静卧c或奔跑c或争斗的恐龙呢?
侏罗纪或早白垩纪时代,是驮在这些恐龙背上,奔跑或行走了17亿多年,才驮到我出生的河州,卸在黄河岸边c卸在我眼前的么?
要识历史真面目,非得要等这么久么?
——忽然发现,我身边汹涌澎湃的黄河,也是一条龙。
——也曾记得,我一直自称是龙的传人。
在恐龙的出现和消失之间,我站立成一个大大的疑问号。
——我想到了地壳运动,我想到了生物进化论,我想到了弱肉强食c优胜劣汰,我想到了
想象里是17亿年以前的正午——那时,烈日高照,树木葱郁,大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