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束。
给亲戚说明这一情况,他说,你们那里草山多,地方大,到处可以放牧,是个好地方。我那里没有大山,没处放,吃不上草,才有了隔养的想法。这羊是很调皮,不好驯服,弄得我家放牧的孩子,常常左右为难,哭笑不得。我以为这羊,混在你家羊群中,厉害点儿的,好好制制,收拾收拾,会变得乖一点儿,服气的,没想到这家伙,还是老毛病不改,由着性子胡来。这样吧,要不你们上一个枷,好好整治一顿。
得到亲戚许可,父亲弄来一根木棒,擀面杖一般粗,用尺长的一根绳子,从中间拴起,绑在羊脖子下,成了所谓的枷。羊如果疯跑起来,脖下晃荡的木棒,就咔哒咔哒的,不断打在前腿上,跑得越快,打得越频繁,打得越猛,生疼生疼的,速度不由慢下来,不敢乱跑了,开始静静吃草。晚上赶回圈,发现羊的前腿上,木棒击打处,皮肉青黑青黑的,渗出了不少血,红红的,有点儿可怜,觉得如此待一只不说话的羊,太过分了,有点儿不近情理。将这情况告诉了父亲,说再过一段时间,看看,如果不再捣蛋调皮,能够听话,变老实了,跟其它羊一样,就去掉枷,给它自由。
没上半年,还没产下羊羔,它却死了,我们都很伤心。那是一个晴朗的早上,我赶着羊,到大沟滩边缘去放,到中午吃饱肚子,往回赶时,发现它没了,不见一点儿踪影,是丢失了,还是夹在别的羊群中,混走了,不得而知。回家告诉了父母,都慌了起来,四处打听,到隔壁邻舍,到我放牧的地方,一眼坑,一道山梁,一个窟窿,任何可疑之处,都没放过,反复c仔细的寻找。最后,在一个窟窿里,见到了羊的尸体,静静躺着,已变得冰凉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山上拾柴的小孩,当时亲眼见了,说,羊在窟窿边吃草时,晒得干干的浮土,松动了一下,羊蹄子一滑,木棒和绳子套在一起,缠住了前腿,挣扎了一阵,用不上劲儿,就滚下去了。
父亲觉得,这羊的死,是因为上了枷,自己一手造成的,觉得脸上无光,很丢面子,不好交差,亏待了亲戚似的。过后,父亲备了一份厚礼,提着,到亲戚家,说明真实情况。亲戚听了,很通情达理,说,死就死了呗,又不是故意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别放在心上,这都是真主的定然。如果死在我家,不也是一样的死吗?听亲戚这么一说,父亲心里,稍微宽慰了些,踏实了些。此后,父亲吸取教训,再也没有隔养过别人家的羊。
养羊的人家,邻近的,往往要赶到一块儿,联合起来,相互吆喝,一同去放。常常是,谈得来,关系好,脾性投的,不管大人小孩,一块儿放,能相互理解,配合默契,放的时间长,年,七八年,或长久放下去了。三四人和放的,时间一长,就发现这人勤快,责任性强,多次围来乱跑的羊,靠得住,那人懒惰,贪玩,什么都不在乎,靠不住,难以信任。其中的某人,觉得吃亏,费劲儿,划不来,想各放各的,第二天赶羊出门时,就故意绕开,独自赶向另外偏远的一条山沟里去放,不再搭伙了。
我家挨奥万里家,不上一百米,出门喊几声,就听到了。清早起来,我穿好衣服,拿一块干馍,甩动长长的鞭子,推开圈门,猴急猴急的羊群,潮水一样,一下涌出来,朝大门外奔去。我一声声不停的吆喝c恐吓c追跑,紧随其后,看住爱出风头,四处乱跑的头羊,留心一举一动,以防快速跑开,离我远远的,抢到前面,吃路边的麦苗。一有不轨动向,得立即捡起一块石头,或土坷垃,狠狠摔去,打在羊身上,或落在身边,给提个醒,我们一直在看着呢,别嘴馋,打坏主意了。头羊不乱跑了,其它的也不敢出头,乖乖往前走。
将到奥万里家,羊不由自主的叫开了,咩——咩咩——,仿佛在轻轻呼唤,说我们来了,就在你家门口,快出来吧,我们一块儿上山吃草。静等的奥万里,听见后,匆忙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