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想回学校上课。”凌落落向自己的父亲提出要求。凌父眼神微变,皱着眉头。
“可是我已经给你办好退学手续了,你现在不能回去上课了。”
凌落落神情怔了怔“没事的,学校应该不会在意这一两天多一个人去蹭课,我想要去和学校的同学道别一下。”
虽然凌父心中千百个不同意,但是这个合理的要求他真的不好拒绝,要是强烈反对,恐怕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嗯,跟同学告别也好,不过刚刚出院,还是先在家休息两天再过去吧。”
凌落落点点头。
“那我去办手续了,你在这里等我上来接你。”
“嗯,好的。”凌落落乖巧地同意,等父亲走后,她走到窗边站定,风吹起白色的窗帘轻轻拂过她的手臂,柔软的触感让凌落落抓了抓,下意识想抓住它,只是动作慢了一步,没能抓住,她怔怔地看着仍在浮动的窗帘,思绪飘向了不知名的海边。
在海滨城市读书,你没有去海边玩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凌落落以前也常常和杜仲到海边玩。看着潮涨潮落,虽然海边的并不是那么干净,
那天,沙滩上空无一人,她和杜仲来到海边放漂流瓶,,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白色的,现在被蓝绿色的海藻蒙上,带瓶盖的漂流瓶。是她和杜仲选定的,因为他最喜欢的颜色是纯净的白色。
那天,大海在乳白色的太阳照耀下平静无波,她和杜仲就坐在海边,大风吹起,将她的纱织围巾吹得拂到了脸上,柔柔的,滑滑的,她努力几次想抓住它,把它放好,却动作慢一步,弄得她有些许烦躁。
杜仲在一旁哈哈大笑,说她是小笨猪。她气得将脖子上的围巾接下来,缠在杜仲脖子上,看到风同样将之吹起,盖得杜仲满头满脸,乐得大笑不止。
直到杜仲将围巾取下来,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温柔得能醉出水来。凌落落才止住了自己的笑声。
他们,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凝望着蔚蓝色的天空,陷入各自的思绪当中。
只是现在,她看到的天是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的样子,跟那时不一样了呢,自嘲地笑了笑,怎么最近老是想起杜仲呢?
倒是杜远,她已经许久不曾想起过了,难道她竟是这样花心的女子吗?现在的她,经常无缘无故地陷入各种回忆之中,发呆已然成为了凌落落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种习惯,对于她来说,这是对内心痛苦的一种回避,回忆美好,是对痛苦生活的一种规避。
回忆,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静静地追忆往昔,重回与那人儿时而笑容满面,时而小打小闹,每每回忆到此处,凌落落泪眼婆娑,离别容易相见再无可能。
罢了,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属于昨日的旧梦,这旧梦,何其遥远,让人无法碰触,也异常悲切,过去的点滴片段,随着时间的流逝,成为了思念中不断涌动的鱼儿。
往昔就像一朵飘零的花,这句话是谁说过的,内心的孤独有泛滥成灾的趋势呢。
“落落,办好了,走吧!”凌父的话打断了凌落落的胡思乱想,她转过头,轻轻笑了。
那一刻,凌父觉得自己的女儿是透明的,是纯净的,就像,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正要展翅飞走。
然而,凌落落还是凌落落,她不可能变成蝴蝶,所以她出院了,在家里安安静静地看书,上网,看电视。
她,还是她吗,那个平淡若水,不爱说话的凌落落。
两天以后,她就着一件碎花小裙,简单扎了个马尾辫,青春洋溢的样子仿佛没有任何伤痛在她身上留存,但是仔细看她的眼睛,却犹如一摊无波澜的死水一样,不再起涟漪。
她再次回到了学校,学校依然是那个样子,没有因为她的消失而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