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小脸,满是泪痕,睫毛被泪水浸湿,眼睛一眨一眨的,好不可怜。
确定那人不会现身与她相见,便将脚收回来,下颚抵在膝盖上,双手则是抱着,显得整个人异常渺小脆弱。
“如今定是没人愿意见到妗儿,你也走吧,谢谢你还愿意跟妗儿说话,妗儿定不会把这事说出的。”
她知道,亲近她的人都死了,母妃,嬷嬷,宫女太监都死了,就连前些天拾得她手链,给她送还的宫女也死了。
她不想再理别人,她只是个不祥的人。
妗儿抱着膝盖就哭了出来,元洁看得一阵揪心。
元洁上去,伸手抚上她的头,却穿了过去,元洁盯着手愣了一瞬。
叹了口气,就地坐在了对方身侧,双目看向池面,“妗儿,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至少你能陪家人度过个美好的童年,而我,却连自己以前是谁,是这样的人的记忆都没有,我只知道我的现在,却是连以后会有怎样的结果都不清楚。”
妗儿听着,缓缓抬起头对向身侧,却没睁开眼睛,她怕,怕睁开眼却看不到人的那种失落。
“那姐姐现在呢?是哪个宫的宫女么?”
元洁听闻,转脸看向妗儿,轻笑一声,“不是喔,姐姐跟妗儿一样,是个公主呢!”
随后妗儿说了什么,确是再听不真切了,场景越来越模糊直至不再看到。
元洁缓缓的睁开双眼,天已是大亮。
不久便听得一阵轻声敲门,屋外宫女的声音传来:
“公主可起了?”
元洁坐起身,“进来吧。”
随后一排宫女,手中托着洗漱用具灌入。
一个管事嬷嬷向元洁走了过来,行礼道了一声,“公主万福。”
待她将礼全了,元洁才轻声说了句“起。”
管事嬷嬷亲自伺候元洁洗漱穿衣。
给元洁定好了发髻,才领着到宫女那洗漱,宫女们齐齐下跪,将东西放在跟前的地上一拜,似乎是祭祀她,而那些物品就是给她的供品一般。
元洁心中别扭,面上却是不显。
醒了,也该去给皇后谢恩了,太医给伤口上的药物倒是顶好的,伤口已没了疼痛的感觉,但那火辣辣的感觉却是存在。
进入主殿,各宫嫔妃还未散去,元洁先给皇后行个礼,随后才给各宫嫔妃一一见礼。
而嫔妃们见到元洁进入,心里怪异,却也齐的还礼,这一来二去的,倒也是费了不少时间。
“既然都没什么要事,各宫的就都回吧!”
各宫娘娘皆是松了口气,道了声便都下去了,路过元洁,皆是退开老远,眼神怪异的看了她两眼,随后走了出去。
似是元洁是什么病瘟一般,避之不及。
然而对于宫里人这般表现,元洁心中无感,直直的站在原地,看着坐在上首的皇后。
待各宫娘娘都走了个干净,皇后起身,走向元洁。
“随本宫外出走走可好?”
这能说不好么?
皇后不待元洁回话,已先走了出去,一群宫女随身跟在身后。
元洁抬脚跟上,一路无话倒是略显尴尬,正不知怎么打破气氛时皇后开了口。
“莲花初次绽放的花蕾像少女一样含苞欲放,微微张开花瓣,而前一天已开放过的荷花则像成熟的少妇,急不可耐地舒瓣扬蕊,将自己的美发挥到极致。”
元洁听着,有些莫名其妙,皇后,想说什么?
不过,这个地方怎么有些眼熟呢?这是什么地方?
“永琳,母后想求你一件事。”
不知何时,跟随的宫女太监都不在了,此时就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