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房里焚了安神香的缘故,司徒静在怒气之中也渐渐安睡了下来,醒来时已是晚上了,旁边一个宫医正在收拾着药箱。司徒静感觉脸上有些异样,一碰才知道是自己的面部连着头部已经包扎起来了,呵呵,这样也好
“大夫,你老实告诉我,我这脸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司徒静幽声道,她现在不敢说话大声了,会扯裂脸上的伤口。
那宫医手一停,却是叹了口气“唉——小姐这病只怕是好了脸上也会留下疤痕。”
“不行,绝对不行!”司徒静却是突然激动起来了,一把抓住了宫医的袖子,“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你这样,不如叫我死了算了,我求求你,求求你”
“司徒小姐”宫医也是无奈起来,“你先放手,你就算这样,在下也只能是尽力而为啊,究竟最后怎么样,还得看你恢复的程度。”
“不,不!我不要一张满是疤痕的脸,不,我不要!”司徒静大哭起来,宫医亦是将袖子从司徒静手中扯出来,提着药箱便急急忙忙的逃也似地走了。
“不,我不要”司徒静目光空洞地向上望着,泪水已经哭干了。老天待她似乎从来就仁慈过,生来长女却是家中最不起色的女儿,她所喜欢的人喜欢着另一个人,现在她的面容竟也是被毁了!而这一切都败司徒绾所赐!对,就是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她又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又怎会被毁了容貌?!
司徒绾,我恨你!
夜深,司徒静已然能坐起来了,竟是坐在床角处一动不动,极尽凄惨的模样。冥月城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满是绷带的脸上,骇人至极!
有人从暗处走了出来,跪在地上“都是奴婢办事不利,害了小姐,奴婢该死!”
司徒静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来人,只是冷冷的道“你如今说这话还有什么用?司徒绾你杀不了,还害我变成这个样子,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要死,也要带着司徒绾陪葬!”司徒静的眼里满是恨意,是啊,她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但是既然她不好过,那司徒绾也休想好过!
密砂看着司徒静这样心里也是不大好受的,可她在柳府已有几日联系不上密瑾和组织了,不过既然没接到命令她就只能先做着司徒静的丫鬟,柳府对她和密瑾有大恩,她们不能不报。
是,当初柳府救了两个女孩子,可对外声称却只有密瑾一个,那时候说是为了保护她们,毕竟那时官府追查的严,若他们不这样,被发现了可就惨了。
不过如今看来,倒是被利用了。可是恩情重如山,不能不报答!
“小姐,奴婢这就将那庸医押过来,定还有法子救小姐的!”
密砂说罢便忍着背上的疼痛去了,那个司徒绾身边的女子,出手可真狠啊,竟是将她的玉笛碎了一角,背骨也因此受了重创!不过为了司徒静,拼了,反正这样的伤往日也没少受过!
那日她奉命刺杀司徒绾,她比姐姐擅长虫术,便用玉笛引来她养在地下的西域毒虫,未想刚要成功之际,竟是半路杀出了一个叫诛心的女子,武功之高强,几下便将她的毒虫杀绝了,她见事不成,只有仓皇而逃。
好在她在此前摸清了这冥月长宫的路线,就算被打成了重伤她也能从诛心手中逃走,只是她没想到,司徒绾会利用那些毒虫,对司徒静下手。毒虫半死不活时毒性最弱,所以司徒静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她的脸,却是回转不了了。她身上有解毒的药,却是没有祛疤的,那疤痕,她亦是毫无对策的。
密砂深知容貌对于一个女子的重要性,那样一张可怖的脸,怎能让司徒静取得赵朝的欢心呢?
密砂一时将那白日里替司徒静包扎的宫医五花大绑押了过来,那宫医本在睡觉,却无缘无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