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白的婚约以及有关陆沉这个人的事情,与其和他解释让他操心,不如也就顺着顾井白的说辞将错就错。
顾井白把她的心思料的很准,宽大的包厢里一张长桌,楚语安刚坐下长沙发,顾井白就自然的坐在靠近她的身侧,里面已经没有什么空位可以挤进去,楚语安恨恨的瞪着他,王德被楚语安手肘上缠缠绕绕的绷带刺痛了眼,眼里刮过满满的心疼,他看着长大的小姐一直都是被捧在手心里养着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
“德叔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不用担心。”
确实不算什么,和她过往连着三天高烧不退,还苦命学习以为能够得到楚严的欢心比起来。
王德抿着唇,他不在的这些年,楚严那个魂淡只寄给了他一年楚语安日常的照片,照片里女孩笑颜如花,让他傻傻以为这才是对小姐最好的成全,不过是骗取他手里楚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走之前没拿他半分钱,只让他对小姐好,之后几年原先家乡生意受挫,他被迫支离a市,再回来,知道楚家现在的情况,已经悔之晚矣。
楚语安并不知道德叔心里所想,等着德叔说事情,茶气弥漫,王德拿出一份医院证明的手微微颤抖,楚语安伸手接过,目光在扫过一遍后,瞳孔一震,一张薄薄的纸页,白纸黑字记录了她的出生,以及她的生母楚以念。
全然陌生的一个名字,楚以念是谁,所有往事千思万绪在头脑里形成一场风暴,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德叔,那憨厚老实的面孔,不可能在骗她。
有泪水从德叔的脸上淌下,楚语安放在桌底的手揪着桌底,骨节泛白,顾井白伸手过去拉住她微微颤抖的手,似安抚又似轻叹,王德哽咽的将当年真相如数说出,
“小姐,夫人她当年重病卧床,是情非得已才抛下你先离开了。”
楚语安微仰头,眼里有晶莹不至于落下,
“那为什么要掩埋我的身世?让我认别的人做父做母这么多年?”
一声声质问掷地有声,王德想起多年前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的女人,她扎着针的手费力的伸向他,轻声说,
“给她一个家,别让她一个人孤苦。”
多年前为了让楚语安有个美满的家庭,楚以念不惜以整个公司为筹码,驱使虎狼之心的弟弟弟媳,只为她能有个快乐平凡的一辈子。
王德话梗在喉里,断断续续的说完,楚语安肩膀轻轻耸动,楚严的脸在眼前一晃而过,这些年对亲情的寒心像是落入的尘埃,永不会再有开出花来的那一天。怨吗?她不能,那是她的生母,苦心为她着想的人,欢吗?她也不能,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在楚家的位置岌岌可危。
“那我亲生父亲是谁?”
王德怔了怔,
“我以前只听夫人提起过,但是无从知道他的姓名,那人可能已经死了。”
“好了,德叔,我知道了。”
没有想象中的痛哭流涕,她平静的可怕,像是一个旁观者,只有顾井白察觉到她颤抖的手凉的可怕。
一直到结束,王德有事离开,顾井白手搭在她肩上,
“难受的话就哭出来。”
楚语安第一次没有拒绝他的怀抱,脸埋在她的肩上,小声啜泣,没有楚以念,哪来的楚语安,她爱不得,恨不得,只能被迫接受这一切,命运被别人操盘的感觉原来这么难受,而那个操盘人是自己已逝的生母,想到这么些年她冲着楚芷喊妈,冲着楚严喊爸,费尽心思讨他们欢喜,现在看来,讽刺无他。
顾井白手轻轻放在她背上,感到她靠着的位置凉湿一片,内心深处一方柔软狠狠的揪在了一起。
楚语安并没有看到他看别处的目光幽深一片,亦不知他心里所想,断不会猜测到眼前的男人,这个站在象牙塔上看似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