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越来越冷，村里又要组织劳务来进行冬修了，水渠是重点 ， 每个家庭必须派出一名劳力 ， 没有劳力的，则出钱，一个工二十元钱 。

    百里清理所当然的去了，他也是这个工程唯一的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 除了百里清外，这个冬修队，基本上没有什么象样的劳力了， 只剩下一个老村长，他又要安排这个安排那个，还要记记工分什么的，也做不了什么事 。 其余的则是清一色的妇女，包括六十岁以上的老太太也不在少数 。

    对于他们来说 ，冬修，无非是来凑凑人数而己 。 所以， 上午不到八点，是没有人来干活的，因为每个人家里都有事做，如喂猪打草等 ， 不到十一点，人全都走光了，原因是须回家做饭，喂猪 ；下午也是一样 ， 一天的有效工作时间，也就是五六个小时的样子 。

    就在这五六个小时内，玩的时候，也远远多于忙的时候 ， 当村长来了，做个样子给他看看，等他走了，则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开始聊开了，张家长李家短的，聊得热火朝天 。

    如果以在d市工程队的进度与现在相比，百里清稍微估计一下，前者的工作效率是后者的一百倍以上 。

    这就是家乡 ， 家乡人的做事效率 。 反正是计时的，做多做少无所谓 。 时间拖得长一些，对自己还是很有利的，有时候，也可以分到十来元一天的工钱 ， 这样既照顾了家里，又挣了外快，也是一件爽心悦目的大好事 。

    这是定例 。 故没有人说 ，包括冬修队的成员，也包括那些非冬修队的村民 。

    第一天回来时，百里清就对百里重阳提起这事 。

    百里重阳当时就问道：“儿呀 ，你不会想采用工地上的那套办法吧？ ”

    百里清道：“这又有何不可？ ”

    百里重阳道：“ 如果采取那种方式 ， 我敢打赌 ，没有一个人不会骂你 。 你认为这是工地呀，有什么工期等什么呀 ，告诉你吧，这明里说是冬修，将水利再搞一搞，将路基挖一挖，实质上，就是混 。 只要你混足了一天，你的工钱也就到手了，虽然工价有些低，但有总比没有的强呀 ！ 本来人家计划要搞一个月，好的，被你的建议一提，一个星期搞定，人家的收入少了，怎能不会骂你呢？ ”

    百里清道：“ 这样的效率，能办什么事？这样的管理不对啊 ！”

    百里重阳道：“ 你就少操心了啊 ！ ”

    百里清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将这件事提出来，所有的人都会反对他的，因为他的方案，与所有人的利益相突 ， 一套方案是否可以得到实行，最重要的前提是，必须符合大多数的利益，或者当权者的利益 。 古往今来，历次变法都是这样，商鞅变法是这样，王安石变法也是这样 。

    既然这件事，如同周瑜打黄盖一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百里清也没有办法，要改革，必须先改革全村人的利益，只有将他们的利益摆正了位置，你的所有措施，才能得以实行 。

    而现在，显然没有到能够摆正全村人利益的时候，再说 ，目前他还没有这个能力 。 虽然他有二十万，绝对是村里的首富 ，但这区区二十万，不异于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

    海涛清走运了 。

    他走的是桃花运 。

    自从与晓清分开以后，他的脑海中，不时浮现晓清的样子，晓清给他的印象实在太好了，好得在他的心目中，只有晓清一个人 。

    他不敢向晓清表白 。 因为他知道 ，他没有条件 。 能够配得上晓清这样的女孩子的，一定也是千选一万选一的人物 。

    他明确地知道，陈好在追求她，张扬也在追求她，而这两个人物，他都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