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杨飞在床上辗转反侧,睡在他身旁的沈云西倒被他弄醒了,模模糊糊地摸着床的边沿,喃喃地说着:“怎么还没睡啊?”
“做了个噩梦,无事,现在好多了,你快睡吧!”
他拍拍她的被窝,总算是哄着她睡着了,这下子,他再也不敢翻身子,强忍着把眼睛闭着,就怕自己一个动作把她吵醒了。
清晨的鸡鸣声叫响,杨飞便从被窝里跳了出来,却不想,还是惊动了沈云西。
索性她便也起了床,昨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身旁的人吵的厉害,搞的她到现在腰酸背疼。
他看着她的背影挪出了屋子,却陷入了沉思状。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怕她伤心,可是又担心父皇的病情,离新年还有7,8天的样子,在这7,8天的时间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生重病是最拖不得的事情,可是今后的新年,今天的每个新年,他倒是可以陪她度过。
“杨飞,你不洗漱一下吗?今儿我们去永柳村看看吧,听说乡亲们又盖好了好几间房子,我得把他们安排进去。”
看着坐在茫然发呆的杨飞,沈云西一个气急:“你这是干什么呀,魂不守舍的,昨晚上还一个劲的翻身,搅的我睡不着觉,现在好了,都成木头了呀?”
见杨飞没反应,她便又叹气道:“罢了,你不去就算了,我自个儿去!”
吃了几个干馍馍当做早饭,她便往那永柳村去了,坐了那么多次的马车,她或多或少的也学会了赶车,也没等寒枫出来,她便自个儿驾着车出了门。
难得自己一个人出来,她也觉得有些不习惯来,以前,总有杨飞在她耳边叽叽歪歪地说个不停,倒也给她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罢了,人总是得习惯一个人的不是吗?以前没有杨飞在的日子,她不也可以自在地生活下去?
永柳村又盖了好几间房子,她便一一安排了人住进去,乡亲们还在忙碌地干活呢,这边沈云西便扯了嗓子,大声说道:“大家辛苦了啊,从明儿起,大家就回家准备去过年把,至于你们的工钱,明儿晚上我统一送到各位的家里去!让大家好好地过个年!”
大伙儿都欢呼了起来,更有甚者把云西抗在头顶上转了一大圈,云西在半空中被转的头晕眼花,站在地上时,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反正大伙儿是真的高兴,这忙活一整年,可不就是为了过个好年吗而且今年这个年,还有工钱,可比过去的那些年宽裕多了,家里还不得多买点肉啊,孩子老婆什么的,怎么也得多添置点衣服。
沈云西又往已经住了房子的人家家里逛了逛,问候的同时也提醒他们得把发房租给交了,对于这些租户,沈云西决定实行年结,每年的年底收一次租费,毕竟年底都是大家口袋进账的日子。
又沿着永柳村转了几圈,她便回了沈家湾,将马儿赶进院子的时候,她就觉得屋子格外的寂静,仿若一个人都没有似的,她想想也举得好笑,这杨飞和寒枫怎么也得有自己的事儿把,也没有必要天天守在家里吧?
将马儿栓好,她便进了正屋,准备泡点儿花茶润润嗓,却没料到桌上凭空出现了一张白纸,那样明晃晃的,跟屋内的景象一点都不协调,好像漆黑的一张纸上点上了一点白墨水。
她缓缓的沿着桌子坐了下来,手却渐渐有些发抖。
“我最爱的云西,对不起,父皇生命垂危,我不得不回去看他,也许这是最后一眼了,可是我与你的时光还会很多,等在京城的事安顿下来,我便派人来接你,最爱你的杨飞。”
女人的直觉总是最准确的,今天一天,她都觉得眼皮跳的厉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了,果然,发生了她意料不到的事情。
她将纸整整齐齐地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