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不信神鬼,但她很好奇做法事是什么样子的。
就见一个头戴金角,身披五彩奇袍,脚踩高筒长靴,脖子上挂着各色动物的利齿,脸上涂着一条黑一条白的纹路的魁梧男子,站在一口象征气派的大鼎边上,朝着阳光的方向闭眼冥思。亮晶晶的日光洒在他的身上,好像真的有那么一股仙气。
江沅觉得自己的头有点重,这时候要是有人帮忙拖着就好了,因为那个男人真的很高哇,仰头的久了,总觉得脖子后面的肉都要压出皱纹了。
那人点了一炷香,很粗很粗,没三个时辰肯定烧不完,要是他说香尽事完,自己绝对掉屁股就走。
不过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一手执笔一手执黄纸,执笔的是左手,拿纸的是右手,怕是个左撇子吧。左手沾了沾旁边一坛红红的东西,江沅猜应该是鸡血。那不然还是人血啊!提笔在黄纸上涂画着什么。
江沅一直以为什么镇妖的符字应该是提前制好,拿过来念个咒语,往门窗上贴一贴就好了呀,看着样子,是要现做?那么大一张纸,贴哪?望着透光的红字,江沅表示,看不懂,但是有点丑。谁家要是愿意贴大门上自己就直播把那碗鸡血喝了!
最后她非常庆幸自己当时没有说出声来,因为这个陆夫人亲自给贴在了尚书府大门上。
做法事当然不止这项了,要是光写个字就能当大师,那谁都能做了。这作为法师,是来清理脏东西的,什么都不带走,是不可能。
江沅以为他会拿个大铃铛一样的东西在空中挥舞着,然而她可能对这种职业有什么误解,因为,那个大师好像非常讲究风水,至于他是怎么分析的,江沅一个字都说不出,反正结论是有个院子不对。
秋娘一直看的入迷,毕竟没钱的人家是看不见这么壮大景象的,别人家做,也都是如外头群众一般离三丈步,就算是听大户的丫头嚼舌根也没有现场来的惊艳。只是这会一听到院子,一个激灵,轻扯江沅的袖子,但是她扯错了人,她扯的是江四的。
江四刚从尚书府家的茅厕出来,就怕赶不上这出好戏,他同样高大魁梧,不必抬头。不过他倒不是个喜欢到处凑热闹的人,且今日钟大公子也在他要做一个高冷的壮汉。
至于他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看,其实是有个小私心的,他看到陆夫人拿去门口要贴上的东西了,他觉得自己就算不会写字也能写出比这个好百倍的东西,他想自己是不是能搞个副业,存点钱好将来娶媳妇用。
说到扯错人的事,其实是这样的。他看到钟大少爷站在了自己刚才的位置,大概是方便关注自家娘子,所以他打算离这种蠢人远远的,别传染了自己。他毅然的选择站在了另一边,而江沅好心把自己位置让了出来,向边上靠靠。秋娘呢,看法事看的这么认真,哪里会注意到人员调动。这不,就扯错了人。
江四却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呀,他大着嗓门“掐我干啥?”
他的大嗓门不仅吓到了扯他的秋娘,整个府的人都循声望来,就连正在向院子方向一步一步移动的法师也被打断。众人有一丝不快,刚准备再次投入到捉鬼环节的时候,又听中气十足却慢了一步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尚书府“看我干啥,快着呀,继续。”
钟大少爷憋不住一个闷笑,江四瞟了他一眼只做没看见。可能是不屑于和傻子计较吧。
江四总觉得有一道忧郁的眼神望着自己,但转念一想自己这种好说话的糙汉子,不可能招人惦记的啦。
这么一段小插曲过后,众人们移步来到了那个杂草丛生的后院。土包堆砌,没有任何修饰,要不是杂草太多,其实这样的原始风格也有它的美感,似庙宇的房间处在草地最繁茂的庭院深处。
在法师绕过草地,将手挨近房门,一个用力就要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