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里夹杂着几丝白色,他也四十出头了,气色很好,精神头很足,说话的声音厚亮而具有穿透力。
“行,听你的安排。”龚泽明不再说话,眼神一直望着大海。深邃的大海如同他的心底,深不见底的大海下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这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阿良带路,几人来到号称最能显示意大利精湛烹饪技艺的意大利餐厅-索菲亚餐厅。
这里比中餐厅要安静,很适合谈话。
龚泽明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开胃菜和沙拉,牛排吃了半份就停下了。阿康倒是饿了,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老良,能不能把你知道的情况介绍一下。”龚泽明问。
“明泽,你找的这位王经理把东北老家的房子都卖了,带着老婆儿子一起来的三亚,算起来他到三亚的时间,和你父亲出事前后差不了多少,他们一家来了三亚之后,那时候房价还没有起来,所以他们买下了一层民居,改造成私人客栈,现在,他们一家的生活全靠这家私人客栈。”
“那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你知道我有点门路,托了人打听不就这样找到了?”老良摊开双手还耸耸肩,龚泽明知道没这么简单,老良是黑白通吃的人物,怕还是找的黑道上的朋友。
“三亚这种地方,什么人没有?只要有钱,就是他钻地三尺,我也能把他找出来。”老良拍着自己的胸脯接着说,“谁叫咱们是过命的交情呢,如果不是你当年帮我,我也不会东山再起。”
他说的是一段往事,龚泽明笑了笑,“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
“我老良可不能忘恩负义,我是那种人嘛。”说起过去,老良颇有点激动,当年他得罪了黑道的人,被四处追得无有容身之地,是偶然遇到龚泽明,两人互不相识,龚泽明却对他施以援手,助他摆脱了困境,这份人情,他一直记在心里,如今龚泽明找他帮忙,他怎么能不尽力相帮呢?
“他们还生活得挺舒服的。”龚泽明冷俊的眼神透着肃杀之气。
“也不能这么说,那个姓王的今年也五十出头了,每天晚上还得守在车站拉客,这种小客栈说白了就是接些散客,天天都得跑车站,他儿子负责火车站,他负责汽车站,他老婆则天天呆在客栈里,连个打扫卫生的阿姨也请不起,什么活都得自己干。”老良的意思是他活该,人就不能做亏心事,因为人在做天在看。
“今天能见到他吗?”龚泽明看看表,离他们到三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半小时,他不能再等了。
“能,我的人在他家旁边观察了几天,通常下午他会在客房里睡觉,他们自己住了两间,就在靠门口的位置,其实也就是个工具房。”老良知他心时着急,挥手叫服务员结帐。
“行,我好了,阿康,你吃完了没有?”阿康还在消灭最后一块牛排,嘿嘿笑着放下刀叉,“龚哥,我吃好了。”
“就你小子没心没肺!”老良骂了他一句。阿康和他玩笑惯了,也不以为意。
驱车回到市里,来到一片嘈杂的街区,拐进一条巷子,停下了车。
龚泽明从车里下来一看,原来这里是一片菜市场,卖咸鱼海鲜的鱼腥味隔老远都能闻见。
路边几个卖槟榔的小摊贩吆喝着,箩筐里堆满了青色的槟榔果儿,一个骑着一辆破摩托,脚上蹬着一双旧绿色军鞋,裤腿挽起还沾着泥灰的男人停在摊贩面前,接过小贩递过来的槟榔,那是用一片绿叶包着的东西,只见他塞进胡子拉碴的嘴里,然后,他骂了一句什么,往地上猛吐几口,地上就像给泼下一片血浆,留下一片深红色的血渍,不,那不是血,是槟榔口水。
阿康恶心地弯下腰,差点呕出来。龚泽明皱起那道剑眉,地上全是一摊摊的血红色,他脚下就有一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