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那一幕又飘上心头。
刘应道眼前拂过那小娘子娇好的面庞:她怎么可能会是奸王之女?可是有些事却一直难以明了,她为何遭人劫杀?又为何未留下只言片语,便消失无踪?
刘应道完全不能解释其中原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你怎知这是她的胸衣,你有何凭据?”
谢樱琳取过那件胸衣摊开,露出内衬那个“尪”字,一字一句道:“绍阳公主尊讳婉顺,字尪娘,这胸衣所绣之字正是公主的小字,你寻她整整两年,竟不自知么?”
刘应道捧过那件胸衣,双眼充斥着血丝,身上不自然的颤抖:
这个答案来的太突然,他不敢相信,却由不得他不信,这是最超乎想象的结果,也是迄今为止最合理的解释。
一切都明白了,但他还需要一个终极答案:她为什么要走?她在哪儿?
他想问,却还没有问出口,只觉得天悬地转,眼前发黑,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应道方才幽幽转醒。朦朦胧胧间,却听有人对话。
只听一个女子道:“他至今不醒,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另一个女子道:“不妨事,他只是气息不合,急怒攻心所致,并无大碍。”
他听的出来,后面说话的女子是谢樱琳,前面那个正是被半路劫走的假公主。
翟霏霏道:“他也怪可怜的,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意中人竟不知是谁。”
谢樱琳道:“现在知道了也不算晚。”
翟霏霏道:“其实百灵噢公主,当年离开时告诉他真相,断了念头,也不至于如此了。”
谢樱琳道:“公主若是说明真相,你怎知他不会拿她去见官?”
“不会的,我绝不会的!”刘应道挣扎着爬了起来,已是泪流满面。
谢樱琳连忙将他扶住,柔声道:“你醒了?”
刘应道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哽咽撕声道:“请你告诉我,她在哪儿?求你告诉我!”
谢樱琳看了一眼翟霏霏,轻声道:“你不要激动,公主她她还活着,你放心。”
刘应道瞪大了眼睛,那种渴望一览无余。
这本是一个沉稳内敛c嫉恶如仇的铮骨铁汉,可是当听到心爱的人的消息时,马上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为情所困c为爱融化的血性男儿。
谢樱琳也是热泪盈眶,不禁感叹命运弄人。
“我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只知道她过得很好,至今仍是孑然一身。”
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看向翟霏霏:“这位翟霏霏翟娘子是公主的最好的朋友,正是公主遣她前来,你问她吧!”
刘应道望着翟霏霏,眼睛里聚集了好几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惊讶c尴尬c愧疚c迷茫c不安c希望
他翻身下地,一躬到底:“在下愚钝,误抓良人,累得小娘子两番吐血,受尽委屈,险些丧命,实乃某之过也,万望看在看在”
话到嘴边实在说不下去,不知究竟是该如何称呼心爱之人。
翟霏霏也抹了一把眼泪,强颜笑道:“刘校尉不必自责,我只当是来历劫的,历劫多了自然也就圆满了,下辈子投胎说不准真当个公主呢!”
她自己说笑,想缓和一下气氛,哪知只是她一人自娱自乐,刘应道无动于衷,谢樱琳却是心里有数,不吱一声。
这一下倒是她自己尴尬了。
翟霏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她现在的名字不叫李婉顺,她叫欧阳百灵。”
“欧阳百灵?”刘应道一字一字重复着这个名字。
逃亡之人为避追捕,改名换姓也是常有之事,到是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