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听得明白,这“短了些”指的是何意。
这话说的平稳,却透着凄凉。
谢樱琳忍不住眼圈微微发红。
刘应道也是禁不住内心一声长叹:权力斗争就是这样残酷,古往今来,不管是父子还是手足抑或朋友,一旦沾上“权力”二字便失去了人性与节操,相干的与不相干的,都难逃厄运。
白舒同的心情也不平静。他突然感觉翟霏霏像是变了一个人,不知道是应该欣喜,还是应该悲哀:
这才仅仅是开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结束?后面的路还很长,缺乏智慧的人当然不可能走远,但他相信,翟霏霏可以。公主之所以选择她,定是看中了她的禀异之处。
这一天溜溜的就过去了。
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能工巧匠,手艺和效率实在没的挑。到了掌灯时分,一支楠木棺材的雏形已经显现了出来。
翟霏霏除了晌午午睡一个时辰外,多数时间都徘徊在中间院落。站的累了,会斜卧在一张横榻上靠着墙角静静地想些心事。
她想的事很多。从认识欧阳百灵开始,到现在的谢家药行,这其中的脉络有些她想的通,有的却无论如何也对不上茬。
白舒同之后没有出现过,如今这个男人成了她最大的依靠。
她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唇,昨晚的深吻比蜜还甜,让她陶醉,让她动情,让她踏实。
谢光中也未见踪影,只有谢樱琳来来往往忙个不停。
看到身影最多的就是刘应道了。
他像个雕塑一样站在不远处,几乎就没动过。她知道他在看她,她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看的,她不喜欢男人这样盯着她看,但她也知道作为猎物,她没有资格命令谁。
刘应道的脸色并不好看。
那两个狗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还有脸来找他评理。看着他们脸上的淤青,真恨不得一人给上一刀才好。
他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根本没有兴趣。现在他所关心的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每当看到她,他的心中总会产生一种异样,不自觉地眼前飘过那个小娘子的身影。她们似乎有些相象,但又不完全像,他也说不出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
他对眼前的女人一无所知,除了那支能确定她身份的玉陀螺。
她真的失忆了吗?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吗?
谢光中对他说过,在强烈的精神刺激下,这种可能是存在的。
无论她是不是失忆,不能否认,她都是一个绝佳的女子。她美的恬静动人,不论是泪流满面还是病体欠安,都带着雍容的气质,有着大家闺秀的独特魅力。
“应该把她送进雍州府吗?皇家宫廷的恩怨应该让她继续承受吗?”刘应道问自己。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沉,眼睛有些模糊,他想不明白,也不敢往下想。
他揉了揉了自己的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些,一碗茶水递到了眼前。
“想必你也累了,喝口茶吧!”
一股女人特有的体香,这味道竟也是那般熟悉。
刘应道突然间不忍直视,生怕亵渎了佳人。
“谢谢!”刘应道接过茶碗饮了一口。
“明天这口棺木便可以大功告成了吧?”翟霏霏淡淡道。
刘应道望着手中的茶杯,两片紫笋,飘荡其间。
“你怕死吗?”他突然反问道。
翟霏霏看着刚刚升起的皎月,轻轻点了点头:“谁不怕死?英雄好汉尚且畏惧,我一个柔弱女子难道还能特立独行吗?”
“可我并未看出你的恐惧!”
“人生自古谁无死?怕有什么用?哭天喊地才是怕么?无论是谁,在这世上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