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抽回自己的手帕，仔细叠好装回兜里。

    苏宓还想客套两句，突然听见前头司机师傅跟苏云慕聊起当地的苏绣。

    “你们是北方来的吧？看见绣个手帕也值得大惊小怪的。我家老婆手艺那才叫好，正经的苏绣师傅，我岳母一家都好手艺。”

    师傅浓重的当地口音，听得苏宓有些费力。

    王媛媛半懂半不懂得一头雾水，耿直地笑着扬声要求：“师傅，请您说普通话好吧，我有些没听太懂。”

    上年纪的司机师父把眼睛一瞪，略有些生气，语速更快一分。

    “我说的就是普通话啊，难道我的普通话不标准？每个人都说我普通话说得好好，你们几个到底是那个地方来的，怎么连普通话都听不懂？”

    仿佛听见莺声燕语，苏宓几个彻底晕菜，不再试图沟通。

    苏云慕轻笑一声，主动跟司机师傅聊天。

    “小伙子，你的普通话说得不错，耳朵也灵。我就说我普通话很标准的，你看你就完全听得懂。”

    司机师傅跟他无缝交流，心满意足地扔下一句唠叨，不再理会后头三个普通话不好耳朵也不好使的丫头，兴致勃勃地跟苏云慕介绍起当地特色。

    “他怎么能听得懂？这跟外语没啥两样吧？他都听懂了？蒙的吧？”

    王媛媛傻眼，合上快惊掉的下巴，小声跟苏宓嘀咕。

    苏宓眼底有着骄傲，同样小小声回复。“我哥常去部队，当兵的天南海北哪儿的人都有，他聪明，学什么都快，能听懂点方言算什么，我怀疑他根本就会说，还说得很地道。”

    王媛媛咂咂嘴，佩服地摇头。“比不了，真比不了。我来我姑婆家住过几回，这边话还跟听天书似的，你哥头回来，就这么厉害，比不了。”

    “行了，快下车吧，还真打着车夜游西湖啊？”说话间饭店到了，苏宓弯腰下车，喊了还稳如泰山的王媛媛一声。

    “师傅谢谢啊。”王媛媛卖弄地说出自认为很纯正的一句当地话。

    司机师傅找好零钱给苏云慕，瞥她一眼回答：“不用谢。你还是多练练普通话，北方人连普通话都学不好，还想学说我们南方话，难度太大，没学会走就想跑。又没听懂？哎哟我说你这个耳朵，唉，算了算了，好好玩啊，这边很好玩的。”

    出租车绝尘而去，留下风中凌乱的王媛媛。

    苏云慕虚握拳头掩嘴轻咳一声，遮住上翘的嘴角，整整苏宓略有些歪的衣领。

    “走吧，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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