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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历五年二百一十日

    深黑的泥土被犁出五十几条整齐的垄沟,紫色c蓝色c白色,一根根排的比垄沟还密的水晶灯柱取代了太阳,无情的蒸腾着土地,腐臭和令人窒息的憋闷便成为石室中的主色调。

    曾度鸿的裤腿上裹满骨灰与粪便混合的污泥,虾子般弯下腰,露在外面的腰杆子像是一根缺油的轴承,凸出的骨节不时发出几声不和谐的响动。粗糙的大手将一粒种子塞进土里,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瞄着前面一个扭动的屁股,两手迅速的捧起垄边的泥土将种子盖好后,赶紧往后移似乎生怕那屁股撞到自己的脸上。

    播种,培土,石室中百十多人都在机械的周而复始。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惊叫。曾度鸿没抬头只是瞥了一眼,只见相隔三个垄沟,一位五c六十岁的女人倒在地上,身前的工友回过头歉意的看着她,可脚底下却像踩了爆竹拔腿就跑。

    蹬起的烂泥溅在女人惨白的脸上,与此同时一根油亮亮的藤条应声落了下来,“让你偷懒!”工头泄愤般抽打着倒在地上的女人。女人抱着头缩成一团,随着藤条一起一落藏蓝色的工服上渗出道道深色的印记。她却始终蜷缩着,没有逃跑,也没有挣扎,甚至连腿都不敢伸一下,只能靠凄厉的哀嚎一次次撕裂凝滞的空气。

    出事那垄地的工人们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直起腰抓紧这难得的机会捶打着僵硬的腰肌,空洞的眼中露出那么一丝丝不忍,然而这一丝丝不忍却无法掩盖那如洪流般的期盼,似在期盼着这残忍的刑罚能持续的更久些,更久些。

    其他垄沟的人却聋子一样依旧在弯腰播种。还差一个小时,曾度鸿瞄了一眼墙边的大沙漏。前面那个肥硕的屁股已经跟他拉开一定距离,他便开始有意放慢播种的速度,尽量不给身后的人压力。谁知身后的那位干瘦的小伙子却一声大叫坐到地上。我明明没碰到他,曾度鸿呆住了,连续十一个小时的工作让他的大脑有些迟钝,一时间竟忘了像方才那人一样跑开。

    工头甩着藤条朝这边走来,忽然藤条脱手飞出,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被磨得通红的手心,“算你走运,都他妈起来干活。”

    工头嘟嘟囔囔的骂着捡起藤条,朝墙角庇荫地方的那张藤椅走去,没走两步却被绊了下,被打的女人还蜷缩的地上,“懒鬼!”工头朝地上的女人啐了一口唾沫,藤条又一次高高举起。

    突然一只皮包骨头的大手抓住工头的腕子,“八格牙路!”工头大声喝骂,可刚一回头身子却不自觉的矮了一截,“陈队长您怎么来了?”

    “纲田你威武啊”陈靖仇皮笑肉不笑的松开了手。

    “不敢不敢”纲田乌龟一样缩着脖子往后退,两个卫兵一左一右抓住他两条胳膊。“队长,我没”

    陈靖仇不理纲田,弯腰扶起挨打的女人。满脸堆笑的望着她,可那女人浮肿的眼眶中却充斥着恐惧,仿佛他的笑比纲田手中的藤条更可怕,“我什么都没干?我不是红手印!”

    “知道不你是。爱德华夫人,你不要害怕,我来就是想问你:你知不知道,你女儿苏瑞在哪呢?”

    “苏瑞?我已经三年没见过她了,她出什么事了?”

    “你真不知道?”

    爱德华夫人茫然摇了摇头。

    “不知道”陈靖仇环视着屋里百十多人,一双眼睛在三角形的眼眶里提溜乱转,忽然他的眼光顿了一下,脸上随即再次露出诡异的笑容,看着爱德华夫人满身的伤痕,“不知道就算了。你看看这给打的,来人拿套干净的衣服让她换上。”

    “不,不用了。”

    “还是用吧,不然莫里斯又要骂我没人性了。”陈靖仇说着朝身后的卫兵使了个眼色,两名卫兵冲上去二话不说就扒爱德华夫人的衣服,爱德华夫人拼命地挣扎,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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