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州严家,从前朝开始便以打造铁器闻名于世,后来大周夺了天下,甚至连当时的天子,都亲自邀请严家入主大周的兵器局,只是严家无意踏足官场,三请三辞之后,这才就此作罢。
宏烈曾经对徐良说过,大周制式兵器,十有八九都有严家的影子在里面,雍州天驱新军兵器受制于大周,很难达到统一,上次与耶律仁康一战,还多亏了十八家豪门出手,这才勉强凑齐了兵器,天驱若要重振,这点必须要有所改善。
“徐大哥,你有把握能说服严家的人吗?我可是听说他们严家出来的人,脾气一个比一个还要古怪,当初连天子都敢忤逆,”走在路上得知了徐良此行的目的之后,李梦鱼脸上流露出担心的神色,她在江南道上就听过千金求剑的故事。
那是说建安城内某位权臣的子嗣,带着足足千两黄金登门拜访严家当代家主严铁山,却被严铁山连人带黄金给扔出了门外,同行的扈从想要出手,严铁山直接拿出大周太祖李元直赐下的金牌,这帮人才灰头土脸的返回了建安城。
徐良无奈的苦笑一下,“我能有什么把握?现在天驱已经式微,我也不是什么天皇贵胄,只能说尽力而为吧!”
对于严铁山这样的人物,徐良也是心中没底,但在走过了天柱山到武胜关这一段路程后,徐良深知商人的恐怖能量,对十八家豪门不得不心生警惕,就算有他们的支持,徐良也不愿意一直都受制于人。
李梦鱼眨了眨俏皮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徐良自顾的思考,便也没看在眼中。
两人同行很快就穿过闹市,来到了一个略显偏僻的巷子里,原本应该相对寂静的巷子,却听见有人大呼小叫,掀桌子摔板凳的声音不绝于耳。徐良带着李梦鱼快步上前,只见几个家奴模样的人,对着严家的大门就是一顿打砸,口里还不停的叫骂。
“严家的人你们给老子听着,今天你们要是不出来个人,爷爷们就砸了你家大门!”其中一个家仆,气势汹汹的指着门便破口大骂,“别给脸不要脸,我们主子不过是想让你打造一把宝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装什么清高?给谁看呐?”
“本就是青楼里卖肉的婊子,跟大爷装什么纯洁?我家主子就是用钱砸,也能把你们严家给砸的家破人亡!”
本来还兴致勃勃的李梦鱼,听到这话一张俏脸霎时雪白,虽然她在菏清楼只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但终归是有了卖身青楼的污点,特别是当着徐良的面,她只觉得耳中轰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徐良见到李梦鱼这般表情,自然也知道是那个家奴的话刺激到了她,眉头一皱怒上心头,就要上前就教训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东西。
就在徐良才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严家大门忽然打开,只见一个青脸汉子手里拿着个铁锤就快步走了出来,“哪个王八犊子在我严家门口聒噪?真当我是泥捏的?”
“严铁山,你跟我在这装什么良家妇女?谁不知道你们老严家,到现在就剩你这么个玩意了?我家主子看的起你,才让你给他打造一把宝剑,那可是要送给当今大皇子的贺礼,你可别太监逛青楼,没事儿找事!”
家仆先是被气势汹汹的严铁山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他们这边可是有七八个人,便又底气十足的张口骂道。
徐良见正主出面,便后退了一步,略作犹豫后身体有些僵硬的牵住了李梦鱼柔荑,只感觉入手稍微有些冰冷,却是柔若无骨,李梦鱼则身子顿时绷紧,她怎么也没想到徐良会在这个时候忽然牵住了她,仿佛有丝丝电流从掌间传来。
在菏清楼时,她带着极丑的假面示人,从未让任何一个男人碰过她的身子,而徐良见她此时面无血色,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安慰,索性伸手拉住她,本意是想表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