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不知说了什么,慕云深看了陆初一眼,挂掉电话走出房间。
如果有人注意到,便会发现他的脚步略急。
慕云深晚上确实是醉了,但意识还算清醒,强要陆初的时候虽有几分酒精上脑,却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他此刻却有几分懊恼,因为他并没有注意到,陆初是空腹来会所接他的。
陆初有很严重的胃病,之前四个月更是恶化到一定程度,吃饭就吐,现在好了些,但是饮食一直是周芸在把控,一顿饭不吃,对其他人来说并没什么,但对陆初来说,却很致命。
慕云深刚走出房间,陆初就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一及地,腿心传来的疼痛差点让她站不住身子。
她缓了缓,然后跌跌撞撞地跑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吐得天昏地暗。
陆初觉得恶心,胃里翻绞着,可除了苦胆汁外,什么都没有。
她按着上腹,恨不得把整个胃都吐出来。
陆初又哭了,她本不爱哭,今夜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
她很难受,趴在马桶上掏心裂肺地吼,她失去了母亲,失去了苏暮,现在就连自己都没有守住。
陆初恨慕云深,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可偏偏他却长了张和苏暮近乎相似的脸。
她可以杀了慕云深,可是她却杀不了苏暮。
苏暮
陆初喃喃着,她踉跄起身,突然瞥见镜子里的自己,目光空洞,发丝凌乱,脸色惨白,被慕云深侵略过得唇还微肿,白皙的皮肤上残余着红红紫紫的痕迹。
那模样,就像一只鬼。
行尸走肉。
陆初跌跌撞撞地跑到花洒下,冷水当头浇下,她使劲地搓自己身上的印记,她想把那些慕云深留下的痕迹抹掉,可是却越搓越红,越触目惊心。
凉水很冷,陆初的心却更冷,她抱着身子蹲了下来,任由凉水浇在了身上
慕云深下楼吩咐完用人煮了粥,端了杯温牛奶上楼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幅画面:浴室里花洒开着,落下的水也不知道是热是凉,陆初裸着身子一动不动地跪在地板上,她埋着头,任由水当头浇下,乌黑的发丝凌乱地贴在她的脸颊上,浑身有几处皮肤殷红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慕云深瞳孔一缩,把牛奶往桌上一放,阔步走进浴室,他将花洒关掉,掀了条浴巾将陆初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触及陆初冰凉身体的时候,慕云深浑身一颤,因为花洒的水根本就是凉水,以陆初这样的体质,这么一淋,非要大病不可。
慕云深的呼吸不免有些急促,他沉沉道:“你不要命了吗?”
陆初抬头看向他,眼底是孤注一掷的绝望,她喃喃道:“慕云深,我杀不了你,但我至少还能杀了我自己。”
慕云深俯身将她抱起,“自暴自弃多愚蠢,你杀不了我但是可以折磨我。”
陆初却拒绝他的触碰,在他怀里奋力挣扎着,扑打着:“慕云深,你滚,你不要碰我!”
陆初的指甲在慕云深脸上挠了一道浅痕,但他无动于衷,收紧手臂,抱着她走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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