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于伪装,可恨我一时不察竟被他给骗了。我要再派人去海州重新查访此事,至于此人,你们爱怎么处置随你们的便,我无意见。”
李十三道:“海州本就有盐场,江南盐场兴起后才废弃,这侍郎应该是知道的,再派人去查访又要耽搁到几时,盐税乃国家命脉,岂容你们这样推诿塞责?”
王播赔笑道:“国家法制如此,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嘛,这样吧,你们先干起来,我王某人用名誉担保,海州的盐场一定能开办起来。”
李十三收起张饶的供词,道:“盐场开张之日,某再来拜谢。”
新的考察使匆匆忙忙从长安来,匆匆忙忙在海州考察了一圈,匆匆忙忙返回长安,匆忙的连口水都没捞着喝,王播根据新的考察结果郑重地向李恒奏请在海州开设盐场。李恒道:“海州那地方临近贼国,可别让贼子们偷了朕的盐去,朕要派中使前去做盐监。”此举虽不合规,王播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谁又知道这是哪路神仙在背后搞的鬼。
海州的盐场从开建到建成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建成当月出盐,李恒派苏佐明为盐监。
自突吐承璀被杀后,苏佐明做了一段时间的丧家犬,之所以没把他当作突吐承璀的党羽一刀杀了,是因为突吐承璀还没死的时候苏佐明就已经失宠,被贬在京外田庄里种苜蓿草,养牛兼职剪羊毛,突吐承璀被杀后,他主动跳出来揭露野驴义父的罪状,给正为罗织突吐承璀罪名而头疼的枢密使王守澄帮了大忙。王守澄很欣赏他的懂事和无耻,决心重用他,此次李熙要开海州盐场受阻,不得已借助了内访司的力量,王守澄在武宁做过监军知道由徐州向河朔贩卖私盐的便利,遂决心插一杠子,他答应帮李熙“说服”王播,条件是派人到海州盐场做盐监,王守澄的想法很朴素:你李熙打着为国家增赋税的幌子,暗地里准备贩卖私盐,可以,但好处不能让你一个人独吞,我也得捞一份。
丢了富庶的江南后,不光朝廷,内访司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么好的机会岂容放过?
派苏佐明来的好处是,此子形如丧家犬,除了他王守澄,现在是无依无靠,正好可以利用,若东窗事发,则抛出去当个替死鬼,既脏不了自己,也不用心疼。
李熙的确是打算贩卖私盐,武宁军境内榷盐一斗三百五十文,魏博、沧景等地,斗盐近四百文。盐价高企,导致私盐贩运猖獗,各地官府都不同程度地参与到贩卖私盐的行列中,贩卖的私盐多来自江南,而江南境内的盐场则多在王弼的掌握中。在海州开盐场不仅自己可以多一条生财之道,还多了一个跟王弼讨价还价的能力。
海州的盐场建成后,一共发放了六份类似后世盐引的盐照,有盐照的盐商即是合法盐商,地方官府不得以任何名义向盐商加征税敛,但在河朔这种乱局下,地方不可能不向盐商伸手,不能公开征税就加收各种费用,乃至公然敲诈勒索,因此李熙的思路并不是自己组建商队将盐贩卖到河北其他地方,而是尊重原有的商业生态,只是在供应环节上稍稍插一手。
简单地说李熙联合盟友包销海州盐场的盐,他自己不卖盐,而是将从盐铁院买来的低价盐贩售给原来的盐商,至于这些盐商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便不再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此外,李熙还专门组建了一支走私军,声称要向江南境内走私盐,以盐利养兵,顺便破坏大宋的盐铁专卖制度,削弱大宋的经济实力,最终达到拖垮大宋国的目的。但明眼人都知道李熙完全是在胡说八道。实际上,江南境内的盐价远比海州盐价要便宜,平均下来每走私一斗盐过淮河李熙就要赔上五十文钱。
因此,李熙组建的走私团队究竟打算向哪走私海盐就很值得琢磨了。
包销海盐的六大盐商之首是一个叫肖岩的人,肖岩这个名字听着耳生,因为它是刚刚编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