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迎柳那丫鬟说在郁姨娘滑胎的当天, 你曾经和看着安胎药的扶风发生争执, 甚至差点打翻药汤, 可有此事?”
紫竹算是顾如是身边最没有存在感的丫头了, 她是德善堂收养的孤儿, 一出生爹娘就死在了一场疟疾中,作为一个拖油瓶, 爹娘两边的亲人都不肯抚养她,将她丢在了德善堂的门口,是萧见素收养了她, 并且在顾如是十岁的时候,将她送到了顾如是的身边。
说起来, 这些个大丫鬟里, 紫竹是最沉稳的, 许多事情, 顾如是都放心交给她去做, 而且紫竹从小就受到严苛的培养,心性坚定,往常小姐闺房里常常发生的丫鬟间的争风吃醋也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确有此事。” 紫竹皱了皱眉回答道, “那日奴婢正在和厨房的刘婆子核实小姐这个月还未用尽的份例,以及小姐从查卡狩猎回来之后的膳食单子, 谁料那扶风对小姐出言不逊, 说小姐的膳食奢侈浪费, 奴婢和她争执了几句, 扶风一时气不过,还和奴婢动了手,可能是在奴婢闪躲的时候碰到了那罐汤药,这一点,厨房的刘婆子可以给奴婢作证。”
紫竹没有丝毫惊慌,有条不紊地将那日发生过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江文秀隐秘地笑了笑,紫竹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地对着一旁的丫鬟婆子吩咐到:“赶紧把厨房的刘婆子带来。”
或许是太过兴奋,手指还微微颤抖,脸色微微涨红。
“拜见老爷,老——”刘婆子低着头弓着腰,慌慌张张进来,看着这一屋子的主子,两腿战战,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还没说完话,就被心急的江文秀打断。
“行了行了,我问你,郁姨娘滑胎当日,扶风和大姑娘身边的紫竹是不是发生了争执,你可曾看到事情的起因经过?”江文秀颇有些焦切的问道。
“看,看到了。”刘婆子攥紧一角,说话有些疙疙瘩瘩。
“那日紫竹姑娘取笑扶风从二老爷身边被贬到一个姨娘的身边,虽然从当初的二等丫鬟升为了一等丫鬟,但是这地位却降低了,说扶风伺候一个低贱的姨娘,将来她就是能平安诞下顾家的子嗣,也只是低贱的庶子,比不上大房的几位少爷小姐,扶风气不过,和紫竹姑娘起了争执,还被紫竹姑娘打了一巴掌,差点撞翻药汤。”
那婆子低着头,不敢看紫竹诧异地眼神。
“你胡说!”刘婆子说完话,紫竹立马反驳。
“大胆,这里还没有你一个丫鬟说话的分,来人,给我掌嘴。”江文秀,猛地一拍桌子,对着身边那个刻薄的老嬷嬷吩咐到。
“慢着。”萧见素怎么会允许江文秀在这个时候动她的人,那岂不是彻底定了紫竹的罪吗,“事情到底是紫竹说的那般,还是刘婆子说的那般都还没定数吧,老夫人现在动手打人,外人看来,岂不是要屈打成招。”
萧见素的眼神平静,看的卫琼英越发来气。
“娘,大嫂说的对,现在还是找到还是郁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卫琼英一脸贤惠地宽慰道,打一个丫鬟有什么用,她想打的,可是萧见素那张永远高高在上的臭脸。
“哼!”江文秀狠狠剜了萧见素一眼,等会有的是让她哭的时候。
“来人,传仵作。”
一个矮瘦的小老头战战兢兢地跪在大堂中央:“小人在帮丫鬟扶风验尸的时候发现,她的脖颈出有两处勒痕,其中一处的勒痕稍稍细些,显然是被人勒毙后装做自尽的模样,悬于梁上的,并非自尽。”
仵作说完,江文秀脸上的兴奋之色显然更明显了:“扶风不是自尽,这么一来,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幕后的指使者杀人灭口,还有一种,就是有人蓄意栽赃嫁祸,将视线转移到扶风之上,如果是后一种,那么唯三和药罐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