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庆堂是顾家的老夫人江文秀住的地方,离顾如是所住的漪芳园有一段不小的距离,顾如是沐浴更衣完,就带着碧袖和青瑶以及几个小丫鬟,慢悠悠地朝福庆堂走去。
“大姐真是贵人事忙,让咱们一屋子的人就等你一个。”
顾如是跟着丫鬟进去,还没等她仔细看看十年前的这一群人,就听到了一声清脆中略带嫉恨的声音。
她斜挑着凤眸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女正瞪着眼,满是妒忌地看着她。
现在顾广成还是家主,家里三房的孩子都是一块排序的,顾如意,二房的长女,族中排序为二,家里的仆妇都称她为二小姐,顾如意不满,自己就比她晚出生了一个月,就被顾如意死死的压在了下面,毕竟,即便都是尊贵的嫡出女,这嫡长和嫡次的地位还是差了很多的。
顾如意看着那个袅袅婷婷朝屋内走来的大房堂姐,顾如是的个子比她高大半个头,身姿修长,体态丰盈,不是时下所偏爱的那种弱柳扶风式的审美,顾如是的美是霸道的,仿佛一抹浓重的色彩,在你眼前绽放。
今天,顾如是特地挑了一身烟紫色的衣袍,映衬着她的肌肤白如脂玉,她的眼神幽幽,蒲扇般的睫毛在烛光下洒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颜色,朱唇微点,艳丽的红色摄人心魄,乌黑如泉的长发在身后洒下一片瀑布,头上的发饰极尽奢华,在烛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娇美无骨,入艳三分。
顾如是往日里就很美,今日这番美貌似乎更加令人窒息,仿佛生在幽冥的彼岸花,带着致命的诱惑。
看着这一屋子人或嫉妒或羡慕的眼神,顾如是只觉得万分痛快。
当初为了迎合卫颐的喜好,她逼着自己穿那个女人喜欢的素色衣裙,不抹脂粉,不配华饰,明明是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偏要学着做呐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不伦不类,白瞎了她这副皮囊。
重生后,顾如是再也不想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她要做回自己,怎么痛快怎么来,谁敢让她不痛快,她就让他更不痛快。
作为顾家大小姐,她又这个任性的资本,只要她不再作死,这一世,她可以过得风风光光。
顾如是看着一旁明明嫉妒的要死,还是装做不在乎的堂妹顾如意,艳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美目流转,即便是最厌恶顾如是的江文秀,都不得不承认,在样貌上,她的几个孙女远不如这大房的顾如是。
“二妹这话好生奇怪,祖母不是担心我病体沉疴,所以才让我来福庆堂用晚膳吗,我今日这一晕,至今还昏昏沉沉的呢,只是祖母之命不敢不从,这才撑着从床上下来,可现在二妹又嫌我来的晚,这是何道理。”
顾如是草草和江文秀行了个礼,没等她说起来,就自觉起身,找了个位子舒服的坐下,嘴上说的话听着委屈,可是看她漫不经心的表情,似乎一点都不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你——”
顾如意气的伸手指着顾如是,她这是什么意思,是祖母不慈,逼着她这个生病的孙女拖着病体来福庆堂,还是她这个堂妹刻薄,嫌弃生病的大堂姐姗姗来迟,无论是哪一点,都让现在城府还不深的顾如意气到爆炸。
“好了。”江文秀率先开口,省的顾如意再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福庆堂的都是她的人,可是难免有那些她不知道的钉子,今天的事传出去的确是她没理,担心生病的孙女,却不自己亲自去探望,反而让对方过来,这在哪都说不过去。
江文秀看着坐在边上,惬意地喝着茶的顾如是,总觉得今天的她似乎有些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她怪在什么地方。她看着顾如是神似那个女人的那张脸,要不是还有理智,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划花。
“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