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棣强忍着自己的恶心向寿王回报:“狼妖腹内满是糠粮,仅发现一根人族指骨”,
黄棣手上还在滴答着狼妖绿色的胃液,恶臭扑来,又是一阵呕吐感泛起。
寿王没有再理会这个新兵的反应,而是目光虚空的望向天际,思考着变化的军情。
天已微亮,站在土丘上,单张关内动态已能隐约看到。
不断有冀州方向逃下来的人族百姓被关卡截住,青壮被锁成一堆看似是要拉去后方做苦力,妇孺则被当场分解挂起,做成人干。
看到妖兵大肆杀戮,逃难百姓自知生还无望,拼死挣扎,虽然手无寸铁,但一些亡命的逃难者还是从数百妖兵的防线中杀出一条口子,冲了出来。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群青年精壮,好容易冲破妖兵封锁,不再顾忌还有家属未逃,撒腿就向土丘奔来,似乎想先到这里稍事喘息。
土丘后,寿王金背刀微微抬起,亲兵营众军士立刻寒刀出鞘,如临大敌。
见黄棣又是不解,茗洲小声对他耳语道:“人有人性,我人族百姓逃生,或有一二人等不顾老幼,但不会有如此规模的集体丧德。
其二,从刚才狼妖的腹脏内看,妖兵后勤已经紧张,如真有此大队百姓,还不早成了妖兵军粮。”
黄棣听着,不由佩服这些老兵的洞若观火,自知一场恶战要到,死死的将钢刀握在手里。
“其三”,茗洲还想说下去,但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显示大军已然逼近,容不得他在说什么了。
为首这帮青壮,确是狼兵所扮。
凌晨查哨时丢了一名斥候,众妖都说可能是僻静地方茅厕去了,只有主将狼痕坚持认为是人族援兵到了,丢失的狼兵已经被对方掳走。
“茅厕不会许久不归,如是遇到周围人族百姓袭击也当有搏斗和呼叫,如此干净利落的消失,只可能是人族军士所为”,狼痕的理由很充分。
再向其它斥候反复询问,确定附近没有人族大军,“那一定是人族的先锋斥候了”,想到此处,狼痕立刻下令:
“脱下人皮衫,换上商汤百姓的装束,三更后天色微亮会有一波冀州逃来的人族百姓,混到他们中间隐蔽冲出去。”
既然人族大兵新至,狼痕就要趁其立足未稳,一举击败对方,拿下单狐山,那里有人族的后勤仓,狼兵连日追逐作战,口粮军械等都亟待补充,而要等从后方千里迢迢运来,不如就地抢夺。
这个计划的关键就在隐蔽。既然人族斥候已在附近,那妖族大兵如果大张旗鼓的出关,就会早早被斥候向大营快报,等狼痕赶到时,等待他的就会是一场对以逸待劳人族大军的攻坚战。化装骗过人族暗伏的观察哨,才能在接近人族大营时忽然发难。为将之道,出奇制胜。
除了留下五百名伤残兵士守关,其余两千五百名精锐悉数化装成逃难百姓,衣袍行李内暗藏兵器,蓄势待发。
三更时分,果然驿道上逃来大量张惶的百姓,见是妖兵已夺关,掉头就跑。
混迹在百姓群中的狼兵趁机哄道:“回去也是死,不如我们带头冲过去!”
把守关口的狼兵虽早已腹中饥饿,但狼痕治军极严,假意拦阻中撕下百姓一只胳膊一条腿打打牙祭可以,终究不敢放肆围堵,化装的狼兵夹在人群里率先冲出关去。
顺利出关,狼痕不由得意起来,他的计划已经顺利的实施了一半,他脑子里开始幻想着人族军士在看到一帮逃难百姓忽然拔出兵刃时那仓惶的表情。
但常年的征战,还是让他有足够的战场感知,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是自己这些兵士跑的太快,已经将后面的妇孺拉的太远。
这些人族的鲜肉,等到本将踏破敌营,放纵军士大吃他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