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知子莫若父。
自己这个儿子平时什么样子,脑子里又有多少货,筱田建市知道的一清二楚。
放在以前,组织内高层被人暗杀,真野早就跳脚了。
但是这次,不仅不言不语,态度还暧昧不明,甚至隐隐有一丝欣喜,这点绝对违反常规。
筱田真野对父亲的了解,不亚于他对自己的了解,两父子只是眼神一接触,筱田真野便察觉出,老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嗯?难道我哪里露出马脚了?
按说不会呀!借助石头的力量,进入高山清司家绝对做到来无影去无踪,就连高山清司临死都不敢相信,是自己抹了他的脖子。
老爹又怎么会产生怀疑呢?
筱田真野脑子也不是白给的,琢磨来琢磨去,终于被他想到一个人,应该就是他了,石井英明。
老爹的左右手,高山清司和石井英明干掉了一个,还以为指望石井英明独木难支,没想到没想到,还敢跳出来指手画脚。
筱田真野眉头紧皱,对上老爹审视的目光,阴沉问道:“父亲,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高山君死于非命,我也很痛心。您应该把全部精力用在找出那个支那人上,而不是猜忌您的儿子我。”
曾几何时,真野敢这么大声跟自己说话了,筱田建市面色不禁瞬间黑下来,突然从榻榻米上站起身,点指着筱田真野吼道:“你搞清楚,我才是山口组的组长,你要是敢背着我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话,我饶不了你。”
多少年了,筱田真野都没有看到父亲发火,今天这一次,应该也是最没来由的一次。
至少筱田真野明白,父亲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杀了高山清司,嫁祸给别人的。
但是,事实却是,杀人的就是我,而且,高山清司只是个开始而已,如果你们谁要是挡我的路,你们都要死。
筱田真野连表面恭敬都懒得装,直接站起身,穿上木屐,大喇喇走出房门。
等筱田真野走出去好半天,一个人影才从另外一间房慢慢走出来,恭敬的站在筱田建市旁边,低头等候示下。
“英明,你觉得真野会不会干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石井英明闻言一愣,心底泛起一阵苦涩。
都说血浓于水,真是一点都不假。
筱田真野前后这么大的反差,他当爹的都看不出来,我还能说什么?
可是,出于对组织负责,对筱田组长的感恩,石井英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组长,我觉得真野最近的变化非常大。您没发现吗,他现在跟您说话都带着一股怨气。以前他根本就不敢这样的,这还不能说明一些问题吗?”
听完石井英明这番话,筱田建市良久无语。
追杀李腾的命令已经下去了,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而且,如果幕后黑手真是真野的话,对外宣称是支那人干的,还能起到一定的凝聚组织的作用。
如果让组织内的人知道是组长的儿子干的好事,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尤其是最近这几年,组织内部山头林立,好几个小头目都想自立门户,分离出组织。
要是再加上这个大丑闻的话,立足于日本百年之久的山口组,恐怕真有分崩离析的危险。
越想越觉得悲哀,筱田建市再厉害,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本来混社团就是一条不归路,等到老了老了,再亲手将一手养大的儿子结果掉,恐怕没有一个父亲愿意遇到这种情况。
见组长默然无语,石井英明大概猜到,他还是不忍心下手。
至少现在还没对筱田真野起杀心。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背上这副枷锁,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