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涵醒了,当汤遥在她床前许诺她:“如果你想,我什么都不拦着你,哪怕你要和我离婚,只要你醒来”后。
虽然醒了,但和不醒没有什么差别。
身心受创,诗涵醒来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呆呆的坐在床上,目光空洞没有焦距。
仿佛放空了自己所有的灵魂,只剩一具行尸走肉。
偶尔,她会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几天前,她的这里还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很神奇的一个生命。
她曾经幻想过,也梦到过他们的孩子长什么样,鼻子是随了谁,眼睛是随了谁,脸蛋是不是肉嘟嘟的?当那双小手握住自己的大手的奇妙之感
可如今,她的孩子不在了。
醒来五天,汤遥一次也没来过,诗涵不吃不喝,每天只做一件事——发呆。
不知是谁的主意,居然把贝贝牵了过来,贝贝也瘦了,但见到主人,异常兴奋。每一刻都跳上跳下的,不消停。
诗涵每天的事情不再仅仅发呆,还多了一条喂贝贝吃饭,他们送来让她吃的饭,她全都喂给了贝贝。
医生无奈,只好给诗涵输营养液,但他不知道,诗涵每次他离开后,就把营养液全都倒掉了。终于,身体还是扛不住,五天,昏迷三次,让汤遥胆颤。
“诗涵”汤遥看着床上醒来的诗涵,他终于见到她了,这五天,明知道她醒了,可是他不敢见她,他怕她的冷言冷语,怕她冷漠的眼神,怕她说离婚。
听到他的声音,诗涵的心,骤然跳慢了一拍,闷疼。看都没看他一眼,诗涵侧过身子背对着他。
她怕她会忍不住杀了他,即使现在的她无缚鸡之力。
因为他,她第一次尝受折磨的痛苦;因为他,她无辜背上“叛徒”之名;更是因为他,她的孩子诗涵有些哽咽,泪,悄悄地划过面颊,打湿枕头。身为杀手,都是冷血无情之人,她,亦是,除了哥哥,她大概也就只因汤遥流过泪。
恨汤遥,恨他杀了她的孩子,更恨自己,恨自己不能早点发现孩子的存在。
汤遥知晓她的难过,孩子没了,他也痛心,更别说是他亲手他恨不得剁了自己开枪的手,可他不能,他还有事情没做,等他做完事情,别说一只手,就是两只手,或者,如果诗涵想要拿他的命为孩子偿命,他都无怨无悔。
晦暗的苦涩一笑,抬起的手垂了下来,“诗涵,我知道你痛,孩子的事,错在我,不在你,你别拿自己身体赌,你刚刚流产,身体很虚弱,需要”
“需要什么?”诗涵冷冷的开口,“我的孩子死了,就不允许我祭奠他吗?你要我现在大吃大喝,保持好心情,抱歉我没那么残忍,办不到。”诗涵将祭奠c残忍c办不到三个词语念的特别重。似是在控诉汤遥残忍。
也许是多日不曾说话,诗涵的声音沙沙哑哑,十分难听,却带着一份桀骜的狠绝。
汤遥闻言,心口一窒,无措感涌上心头,是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么冷言冷语,话里夹枪带棒的了?明明知道她完全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可汤遥却没有反驳。
诗涵没再说话,静默着。
——————二更了,补上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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