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的，她竟是最后一个见到夏千凡的人。如果当时她不那么倔强，同意跟夏千凡回家，一切是否会不同？或者在楼上注视他背影的时候，喊住他又会怎么样？

    越想越自责，被殷苏皖拽住的被单顷刻间皱成一团，美丽的图案扭曲成诡异的花纹。

    “咚咚”，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殷苏皖的抽泣声随之戛然而止。

    打开门，殷苏皖朦胧着双眼看向那个拐向楼梯口的身影，脚步踉踉跄跄，身材娇小瘦弱，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哒哒的响声，似乎很不合脚的样子。原来她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邻居，没想到竟然是个女子。殷苏皖垂眸，形神暗淡。

    整整一夜，殷苏皖都在想夏千凡嘴巴被堵住，双手被束缚的模样，他的发丝不再柔软，脸颊不再洁白，身上的衣服也不再光鲜，他似乎永远逃不出禁锢的牢笼，自由成为他一生的期盼。殷苏皖当时就想：夏千凡，你若能安然站在我面前，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三

    那时，殷苏皖还顶着一双核桃眼，那时，她还误以为电话里的声音有些虚无缥缈，可就算是那样，她也选择毫无犹豫的相信。所以，她马不停蹄的赶到沈阿姨告知的医院。

    医院是殷苏皖最讨厌的地方，万年不变的消毒水味道和空中弥漫的死气沉沉的感觉，无一不令她全身打寒颤。不知道夏千凡能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糟糕的地方。

    可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他终究是躺在了那张仅属于医院的病床上。

    不到一周，他的身形愈加消瘦，整个人被宽松的病号服包裹着，无力的像是襁褓中的婴儿。手背上插着吊水时用的细针，微微肿起，可突起的青筋一览无遗，衬得整只手有种瘦骨嶙峋般的修长。脸蛋也不是那么的光滑无暇，能看见的地方几乎全部布满伤痕，殷苏皖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脸，那一定要比韩乐言的抓伤疼上无数倍。最喜欢对殷苏皖眨的眼睛此刻却陷入黑暗之中，被阴影覆盖，被郁结在一起的睫毛覆盖，微抿的嘴唇毫无血色，像是失了所有灵气般，夏千凡就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殷苏皖压抑着紊乱的气息，慢慢走近病床，因为害怕稍不留神夏千凡就会再次消失不见，所以她使劲瞪大双眼，当伸出的双手快触碰到夏千凡时，突如其来的力量令殷苏皖几乎摔倒在地。

    韩乐言吵闹的声音里全是对殷苏皖的斥责：“都是因为你！你自己犯的错凭什么要让凡哥哥替你承担！”

    沈月芯皱着眉头安抚韩乐言，说：“现在还不能下定论，等小凡醒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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