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刚被允许进入,殷苏皖就惊叫道:“夏千凡,你恶不恶心啊?不就是有才会画几幅画吗,有必要贴的整屋子都是?还有,你到底是不是学生,竟然连一本书都看不到!你看看,连笔记本电脑都还要搂着睡,你真的是比我想象的还要重口味。”
“不要让我把你撵出去。”夏千凡忍无可忍,使出杀手锏。
“额,其实我想说你的生日礼物被那帮穿制服的扣下了。”殷苏皖用手指甲刮着门框,发出“撕拉”一般的刺耳响声。
在殷苏皖说这句话之前,夏千凡一直都认为殷苏皖是听过就忘的那种人,而且自己也没指望她真的会去买礼物。没想到,她不但记在心上,并且去买了。
“礼物能拿得出手吗?”夏千凡问。
“夏千凡,我看你就是找打。那不是废话吗?我殷苏皖看上的能有不好的?”说这话的时候,殷苏皖差点咬到舌头。确实,她看上的都是好的,但就是因为好,所以才容易丢。比如夏千凡的礼物,比如,任年。为什么送给任年的半条围巾没丢?就是因为它一团乱,不够好。
二
其实殷苏皖不该对礼物做过高的评价,否则夏千凡不会有潜进殷家别墅偷东西的打算,而殷苏皖更不会蠢到答应和夏千凡一起干这种事。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就在夏千凡以为东西唾手可得之时,探照灯亮起,两个人被抓了个现行。
当光明来临,屋内的所有东西都一目了然时,夏千凡锁定目标,说了第一句话:“殷苏皖,你太懂我了,这礼物真棒!”
和夏千凡成鲜明对比,殷苏皖望着几乎被搬空的房间,心中的巨大失落感促使她潸然泪下。往后,这栋房子会有新的主人吗?还是说它会一直空着,直到被灰尘填满并被所有人遗忘?
如果单是殷苏皖一个人,估计赶出去就没事了。可因为夏千凡也在,所以两人有幸进了回警察局。偷盗,而且是偷国家的东西,这罪名听上去的确不小。至于夏千凡的爸爸最后到底出了多少钱,殷苏皖无从得知。但好在,帮夏千凡买的画板和颜料都到手了。
夏千凡总结:此举绝对值得。殷苏皖连连摇头,回来的当天,她明明看到夏千凡被他爸爸罚跪在书房,这也算是美中不足吧。
不过有惊无险,夏千凡的生日宴会终于交由他自己打点,从被邀名单和酒水餐点,全部都是他一人搞定。听着他妈妈的称赞声,殷苏皖也觉得夏千凡是个可塑之才。
殷苏皖也收到了请柬,不过收到请柬的她绝对不是兴高采烈,而是乌云密布。“住在你家已经够添麻烦的了,怎么能继续在你的生日宴会上蹭吃喝呢。”殷苏皖扯起僵硬的嘴角,叙述着违心的理由。殷苏皖的意思其实是:我在你家住,被别人知道会很麻烦,如果还是在你的生日宴会上被发现,岂不是要被那一群不识好歹之人的口水淹死?天知道,你邀请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没关系的,大家都知道你在这,都想来看看你。”
听到夏千凡这样说,殷苏皖暴跳如雷,把请柬大力地扔到夏千凡脸上,说道:“夏千凡,你会不会太狠了点?我殷苏皖虽然被迫寄人篱下,但尊严也不是你说践踏就践踏的!”
那时,殷苏皖之所以气,是因为她还不知道夏千凡的计划,一个能够让殷苏皖大施拳脚的计划。
三
所谓大施拳脚,并不是借由某种很高端的程序和方法让殷苏皖赢回之前丢失的尊严,而是最直接的字面意思:武力解决一切。
那天,在夏千凡自己家的庭院内,佣人们在地上铺了假的草坪,当各色的食物备齐,一场露天狂欢派对就此开始。而在前半场,夏千凡就借口把他妈妈支开,把场地全部留给年轻人。并且在派对开始之前,他就跟所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