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什么叫做敬业,带病上岗就是敬业,殷苏皖不断地夸自己也是个敬业的人。因为在前往任年家的那一天,她的病还没好。不但如此,嗓子也有沙哑的迹象。在这之前,任年对她也是百般呵护,又是买药,又是陪她去医务室。每当这样,殷苏皖总会下意识的去看任年的脸,想看看他是否在真的关心自己。任年的目光坚定,眉头也因为殷苏皖的病情皱了起来。毫无疑问,任年确实是一位称职的男朋友。
任年的家里人都见过殷苏皖,所以简单的寒暄和问候过后,也就直奔主题,开始吃饭了。
气氛一直都很融洽,除却任年的奶奶中途又开始嘀咕:“曦,曦走了,都不来了”瞬间,周围的空气凝结,大家都没有再动筷子的意思。
那一刻,殷苏皖知道,杨晨曦是横亘在她和任年包括其家人之间的鸿沟。
“好了,不说些扫兴的。苏皖,你家人呢,怎么都不听你说过?”任年的爸爸是个很慈祥的大叔,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他试图换一个话题。(")
但这个话题,却是殷苏皖不想提及的。
“我吃饱了,还有事先回去了。”殷苏皖哑着嗓子说完话,冷着脸头也不回的出了任年的家门。
这种不礼貌的举动恰恰触犯了任年的规定:不能对长辈无礼。
“你为什么要这样?”任年追出来,告诫自己要冷静,薄唇因为难以置信而紧紧抿着。
“因为我真吃饱了,而且我真的有事。”殷苏皖直视着任年的眼睛,觉得自己委屈却坚决把委屈隐藏。所以说出来的理由不但生硬,还隐约带着刺。
“呵,那你回家吧。”任年苦笑了一下,转身伸出细长的手指拧开门,进去。
殷苏皖还是缺少了勇气,当任年消失不见时,才大声喊道:“回什么家?我家里也没有长辈!”
这一下,殷苏皖的嗓子彻底破掉。连续几日,殷苏皖都没有去学校。
二
在殷苏皖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期间,仰小念告诉殷苏皖,同学们都很关心她,并且想来她家看望她。
在床上躺着不起来的殷苏皖当场发飙,天鹅绒的枕头瞬间报废。眼睛也睁得老大,因为想骂人又没办法开口,脸颊被憋得通红。
仰小念示意殷苏皖做个深呼吸,缓缓说道:“或许大家是真在乎呢,而且,是夏千凡提议的,他跟你还是很熟的。”
殷苏皖在心底早就点着仰小念的脑袋说了无数句:“笨蛋。”夏千凡是什么人,他只会在我得意的时候打击我,失意的时候让我更失意。殷苏皖知道仰小念必定是被夏千凡迷的头晕眼花了。
但殷苏皖万万没料到,还有一个成语叫“不请自来”。事实上,夏千凡对于这个成语,用起来得心应手。
仰小念见了夏千凡自然是欣喜,与在床上装睡的殷苏皖形成鲜明对比。
夏千凡把带来的小酸梨和冰糖交给仰小念,让她帮忙去煮一下。然后故意大力坐在床上,自言自语道:“任年可真是可怜呐,前面被追得晕头转向,后面又被晾在一旁,真不知道被某人喜欢是福还是祸。”
语过半晌,并没有人回应。夏千凡心想:难道殷苏皖还真的为任年洗心革面了?话都说成这样也没反应。不过,夏千凡马上醒悟,因为殷苏皖现在是想给反应都给不了的。随即,转身去看依旧装睡的殷苏皖。
当时的场景,夏千凡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原本装睡的殷苏皖早就睁开了眼睛,她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夏千凡,而泪水早就湿了枕头。因为发不出声音,所以拼命隐忍,因为隐忍,所以才被委屈牵引出了眼泪。
夏千凡当场就手忙脚乱了,面露难色道:“等你好了再说回我。”
殷苏皖边掉泪边点